将近半个月过去了,许老头那里也终于有了结果。
申屠夷最为紧张,那些罗列出来的时辰他看不懂,也看不出凶吉来,可是他有预感,情况未必乐观。
叶鹿坐在椅子上,看着铺在桌子上的纸张,每一张纸上都密密麻麻,但是,对于她来说没一点希望。
麦棠仔细的查看,一个一个的检查,脸色也愈发的凝重。
“许先生,你直言吧,结果如何?”申屠夷看了一眼叶鹿,她脸色并不好。
许老头看了看叶鹿,随后开口道:“这是临盆日期前后十天的所有时辰,单不说具体时辰如何,这十天都不吉利。”这很少见,最起码许老头还没遇见过这种事,一连十天都是大凶。
抿嘴,叶鹿握紧的手又松开,果然啊,就是这样。
申屠夷皱紧眉头,无声半晌,他转眼看向叶鹿,叶鹿也在同时抬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其实不用他说什么,她就知道他的决定了。
他看起来风雨不侵,可是,他心内的脆弱只有她知道。尤其是在涉及到关于她的问题上,他就更脆弱了,他害怕她有闪失,很害怕。
麦棠也沉默,既然是这种结果,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也很明确了,这孩子不能要。
“走吧,咱们回去。”朝着叶鹿伸出手,申屠夷不想在这儿和她谈论这件事。
抓住他的手,叶鹿站起身,顺着他的力道走回去。
麦棠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声的叹一口气,这所有的事情真是太折磨人了。
回到住处,叶鹿坐在床上,申屠夷在她身边坐下,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
叶鹿深吸口气,扭头看向他,“已经知道结果了,你已经打定主意了是么?”看起来,申屠夷是要放弃她肚子里这个生命了。
“你放心,即便拼命我也要保住你,这次,绝不会让你有闪失。”放弃这个生命,也是有危险的。但凡见血,申屠夷都觉得不安心。
微微噘嘴,叶鹿没有再说什么,他心意已决,她怕是说什么都没用了。
神医老头很快就来了,先是给叶鹿切脉确定她的身体状况,之后便开始准备打胎事宜。
这对于神医老头来说不算什么,他杀过的生命那可是很多,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所以,打胎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如同打苍蝇一样。
叶鹿始终配合,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她看起来只是心情有些不太好,有些失落罢了。
麦棠始终陪着她,其实很担心她会承受不住。只不过,瞧她这么平静,麦棠心里也有些不安,按照叶鹿的性子,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申屠夷与麦棠可是如同监视器,申屠夷不在,麦棠便待在叶鹿身边,而麦棠离开,申屠夷肯定会在。
“不用那么看着我,我好得很。而且,很困,想睡觉。”躺在床上,叶鹿的眼睛半睁着,看起来马上就要闭上了。
申屠夷抚摸着她的额头,而后倾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睡吧,过几天你就好了。”
“嗯。”抬起双臂,叶鹿环住他的颈项,噘嘴亲吻他的唇。
申屠夷撑着床,回应她的吻,炽烈而热切。
唇舌纠缠,半晌后才分开,申屠夷抚着她微红的脸颊,“睡觉吧,我陪你。”
“嗯。”闭上眼睛,不过片刻,叶鹿就睡着了。
时近下午,叶鹿醒来,时刻守在她身边的申屠夷不在,麦棠也不在。大概以为她在睡觉,所以便没有过来看着她。
起床,叶鹿离开房间,速度不快不慢,更恍似散步似得,朝着许老头的住处走了过去。
阳光正好,高头山在这阳光之下更是安宁的不得了,偶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伴随着鸟鸣声,好听的不得了。
太阳缓缓偏西,它散发出来的光恍若温柔的手,抚摸着每一处。
就在这静谧的时刻,陵墓之中的黑甲兵慌乱了起来,一队一队的从墓中跑出来,恍若流箭似得快速冲进林子里。
下一刻,魁伟的身影大步冲出来,申屠夷满脸狂风暴雨,更是焦急的不得了。
“申屠城主,你去外面找,我带人去陵墓深处找找。小鹿和许先生他们俩肯定走不远,你不要太着急。”麦棠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脸上的神色却表明她也焦急万分,甚至焦急的已经发慌了。
没有说什么,申屠夷快速离开,麦棠也赶紧折回陵墓里,带着大内侍卫前往陵墓深处。
是的,叶鹿不见了,她和许老头一同不见了。并且留了一个字条在许老头的房间里,说要申屠夷和麦棠勿念,时机成熟了她会回来。
果然,她不想放弃那个孩子,而申屠夷和麦棠一致要保住她放弃孩子,于是乎她就走了。
这几天她和申屠夷一直都在看着她,她也很配合,万万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儿她就不见了。
黑甲兵满山搜寻,他们是专业的,速度极快,并且搜寻的格外仔细,一个山坳都不放过。
太阳落下了西山,但这高头山却是嘈杂不已,不止黑甲兵满山,辽城也派出了几支官兵队伍,开始跟随黑甲兵漫山寻人。
没人敢懈怠,尤其申屠夷也在寻人的队伍当中,他的脸色愈发吓人,让人不禁觉得有滚滚乌云压在头顶,连喘气都费力。
可是,直至天色彻底暗下来,仍旧没有一丝的收获。
黑甲兵的搜索是地毯式的,由陵墓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搜索。高头山是很大,可是凭借叶鹿与许老头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