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城府衙的监狱大牢,就是那种想象中的大牢,不见天日,臭气熏天,人满为患。
各个牢房里都是犯人,吵闹不休。
狱卒拿着鞭子在走廊里走,边走边抽打牢房的铁栅栏,要里面的犯人都安静点儿。
不过,作用也仅仅是一会儿,一会儿过后,牢房里再次沸沸扬扬,这群坐牢的人看起来心情都很不错。
牢房入口处,一张桌子摆在那里,茶壶茶杯俱全,这是平时值班的狱卒休息的地方。
此时此刻,牢中喧闹不已,桌子四周狱卒站的直,一个个看起来精神抖擞的。
一身甲胄的黑甲兵站在一侧,满身杀气,哪是狱卒能够比的了的。也正是因为黑甲兵在这儿,他们才这般有精气神儿。
黑甲兵的身前,一身白裙的叶鹿坐在那儿,小脸儿紧绷,看起来心情十分不好。
叶鹿心情会好才怪,申屠夷这个王八蛋让她做事,谁想到居然把她派到这种地方来了。实在太损了,她闻着这里的空气,都要吐了。
缓缓的从袖口里拿出丝巾,叶鹿将丝巾围到了口鼻处,然后系上,这才舒服了些。
翻了翻眼皮,叶鹿将放在面前的一个小册子展开,第一页,写着的是一个人的名字,以及他还藏着的秘密。
眼露嫌弃,叶鹿就知道,申屠夷要做的事情,和钱分不开关系。
“带钱皓。”懒散的开口,旁边的狱卒立即出动,不过片刻,便将一个个头不高披头散发的男人带了过来。
按压着钱皓在对面坐下,叶鹿看了看他,随后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钱皓挣扎了下,叶鹿眼睛一瞪,“不许动。”
停下挣扎,钱皓盯着叶鹿,他脸脏兮兮,手也脏兮兮,身上泛着一股汗臭味儿。
抓着他的手,叶鹿微微眯起眸子,“有一句话叫做,奸人妻女者,其妻女必被他人奸淫。你妻女都在,不怕遭报应么?”
钱皓盯着她,“你骂谁呢?我孤寡一人,没有妻女。”
“你可以不承认,不过你若再在牢里住上个一年半载的,你的妻女大概就不保了。”松开手,叶鹿立即又拿出一块丝巾来擦手。语气淡淡,满不在乎。
“你、、、你怎么知道的?”钱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略微紧张。
“相信我,我也不愿意来这儿闻臭味儿。若不是被逼迫,我更不想和你们对话窥探你们的秘密。交代吧,你专门给那些有钱人找女人供他们淫乐,所得的报酬数目巨大。你赌钱吃喝花掉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下落不明。交代,钱在哪儿?”这个钱皓就是个拉皮条的,他若是在妓院那谁也管不着。可是,他下手的地方可不是妓院,专门强抢良家妇女,然后囚禁起来给那些有钱又变态的人玩弄。
其实这是一个团伙,其他人都被宰了,唯独钱皓这个小头目还活着,因为有些赃款去向不知。
申屠夷是挺狠的,但又狠得势利,钱没挖出来,他就一直关着钱皓。
不过叶鹿猜想,到时把钱挖出来,用不着钱皓了,申屠夷就会宰了他,毫不留情。
钱皓在思考,他或许也知道,若是说出来了,他就没命了。
“你把自己的妻女隐藏的很深,不过逃不过我的眼睛。你说,把你有妻女的消息散布出去,你猜会不会有很多人想找她们?”那些曾被钱皓等人绑走的女子家人,应该不会放过报复他的机会。
“你、、、”钱皓瞪大了眼睛,明显害怕了。
叶鹿耸耸肩,“我什么?卑鄙?和你比起来,我应该算是大善人了。快说吧,你若说了,我就帮你保住这个秘密,让你的妻女继续隐藏下去。”丝巾下,叶鹿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看起来澄澈,可又透着几丝阴暗。
钱皓低头,看起来正在做思想挣扎,说,他死;不说,他的妻女就会有危险。
叶鹿翻了翻眼睛,然后将面前的小册子翻到第二页,无声的长叹口气,还是和钱分不开关系。
这城府的大牢里,很多服刑犯身上背的案子都已经查清楚了,但有些则还有隐藏,拷问不出。
而且,拷问不出的基本上都和钱有关系。这很符合申屠夷的行事作风,若是和钱没关系,罪行深重,他就直接砍了,根本不会耗费人力物力的把他们关在这里养着。
她来到这里,办的就是这些事儿,把钱的下落套问出来,就算成功。
这些人,罪孽不浅,叶鹿也没有什么同情之心。他们害人,自有人惩罚,尽管这个惩罚者有点贪财。但思来想去,叶鹿还是觉得帮助申屠夷这也算做好事儿了。
若是他能把钱分给她一点儿的话,那就更好了。
一天的时间下来,叶鹿突破了三个人,问出了三笔钱款的下落,一个巨额,两个小额。
当走出大牢的时候,叶鹿的鼻子都失灵了,这大牢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那些狱卒成天在里面,实在艰辛。
“咱明儿能不能换个地方?这里面的味儿实在受不了了,摧残的我的鼻子都要失灵了。”扯下丝巾,叶鹿迎着夕阳,一边长叹。
跟随在她身后的黑甲兵缓缓摇头,“城主没有下令,便不得转移。”
斜睨了他一眼,叶鹿哼了哼,“是啊,你们城主的命令就是圣旨。”
黑甲兵不语,很显然,申屠夷的命令于他们来说就是圣旨。
返回城主府,踩着光可鉴人的地砖,叶鹿一步步的往大厅挪。
到了大厅前,等在那里许久的麦棠随即快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