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以源将她抱进屋锁上门就去了其他房间,李姒乐赶紧转身去扭门柄,刚胡乱输着密码,他又再次折回罩在她的身后,“你跑什么?”
他从高觑着她,手里拿着一大纸箱子,塞到她手上,“给你。”
李姒乐低头,里面全是一些,粉嫩粉嫩的,她一时有些愣住,祁以源又不知从哪拿出一遥控器,往下一按,竟有一小推车从他身后过来,上面盛的全是一些糖果,种类众多,五颜六色,勾着人的少女心,估摸着好几年都吃不完。
“这些送给你,我先去洗澡。”
祁以源也没再多做什么,脱了外套就进了浴室,李姒乐抱着那盒糖,眼帘低低地垂了下来,很熟悉的东西,有着少时的回忆,可是她的童年中从来都不曾有过色彩,这些糖果的味道,她从来都不知晓。
“怎么?不想吃?”
祁以源从浴室出来,领子敞开着,只露出了锁骨,完全不够轻佻,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味,让他看上去随意了许多,可他高高的身子立在她面前,让她不由得往后退,一直到后背抵到门板,她才悻悻的不敢再动,“没有,我……不饿。”
她没有吃零食的习惯,而且,她现在只想走。
祁以源竟没强迫她,出手替她接了手中的大箱子,她刚有些许如释重负的轻松,他又单手支在她两旁,俯身朝她而来,“要不要玩游戏?”
李姒乐全身紧绷,害怕地将脸躲向一边,可是他的唇却没有碰到她,只是觉得房间有丝丝晃动,视线再次变得空旷时,环境早已焕然一新,方才的家具陈设全已不见,没有黑色,只剩下洁白的四堵墙,空旷明净。
“想玩什么?”
祁以源放开她,一本正经扣好手上表的腕带,按了一下,一个蓝色透明的荧光屏浮现在空中,上面有各式各样的体育设备,他随意点了其中的一个,原本平整无缝的墙壁上出现一道暗格,一个射击靶子由里被推出,还有一把枪。
祁以源拎起枪,连续射击三枪,每一枪都命中十环,李姒乐看得有些惊了惊。
“试试?”
银色的枪身泠泠,李姒乐对枪的了解很少,只觉这有些像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她本想拒绝,但祁以源早已将枪塞到她手中,枪不可思议的沉重在她的心里敲上了一剂。
“这样。”
她猛地想缩手,祁以源却从后环住她,双手裹住她的双手,带动她快速扣下手枪的扳机,枪一声巨响,震得她的手甚至是带动她的手臂都一阵麻颤颤,子弹壳“叮”地掉在冰冷的地板上,跳动着,滚落在她的脚边。
这……这是真的手枪!他到底是……
脑中浮现出今天帮他换衣服时他左胸胸口上的那个疤痕,李姒乐呆呆地凝视着那枚静悄悄依偎在她脚边的子弹壳,脚突然往侧一移,将手从祁以源手里抽了出来,“我要回去了。”
祁以源凝着脸,必是不赞同,门又被设了密码上了锁,没经过他肯就她定然逃不走,她只能找着托词,“学校要晚检。”
祁以源站着没动,不说话也没拦她,可高大的身子挡在她面前就是一种震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放到了她耳边。
“喂?李姒乐?”电话那头的声音笑呵呵的,还带着几分谄媚,“我是刘老师,今天学校不用晚检了,你就好好工作吧,我给你批假。”
自家辅导员的声音李姒乐还是认得出,她张张嘴本想将他当救命稻草抓抓,祁以源却将电话掐断了,注视着李姒乐不情不愿的眼神,将手机揣回兜里,拿起手中枪,子弹上膛,放在她手里,“想走,给我一枪。”
枪上还带着属于他的温度,李姒乐灼得收回了手,“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祁以源将枪放了回去,按了按手表上的按钮,房子又恢复如初,一板一眼的家具依旧立着不近人情的方正棱角,严实的窗帘阻隔了外面的漆黑,昏黄的灯光却沉淀出夜的沉寂。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卧室。
第二天的时候,李姒乐就有些精神不济了,坐在祁以源的车上,揉着头强撑着不至于昏昏欲睡,其实昨天晚上祁以源很规矩,将她放在床上后就平躺在她旁边,一晚上过去,两人连根脚趾头都没碰到过,只是她这人缺乏安全感,整整一晚上都没睡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抵不住困意来袭眯上了眼,可是不久就听到了身旁祁以源有了动静,原是到了该起床上学的时间。
他将车停到了她们学校的校门口,替她解了安全带,李姒乐动身准备推门下车,他又从后叫住她,“姒乐。”
“嗯?”
他那一声太过温情,让李姒乐毫无防备,刚一扭头,就刚好撞上他朝她袭来的唇,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去吧。”
这个吻压根儿不长,也不够缠绵,有如蜻蜓点水,可是却将她的里里外外都尝了一遍。
“你……”李姒乐恼得脸蛋儿憋红,怒视着他,却跟个小兔子一样,她还能干什么呢?她该留下来和他闹吗?她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他已经放她走,这对她已经是最好的救赎。
她就这样下了车,清晨的校园,偶尔还有三三两两成群成对的学生路过,她一人走在静谧的湖边,杨柳低垂,轻摇着柔弱的身姿,她的唇上仿佛还残留着祁以源留下的味道,掏出包里的手机,却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是毛朵儿打来的,她回拨了过去。
“喂,姒乐,你去哪儿去了?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