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军包围民众之后,马鸿下令只围不杀,民众之中也有妇女和年轻的少年们。
刘备见到这幅样子,对着马鸿说道:“面对着被张鲁迷惑的百姓们,我们该如何做,若是放了,他们还会协助张鲁守城……”
“皇叔听到夜里的狗吠声?”马鸿问道。
刘备道:“听过。”
“一只狗开口叫,整个村子里的狗都跟着叫,其实人的行为嘛,也和狗差不多。”
人命和狗命差不多,刘备是很认同的,这个年代的人命和狗命一样贱,但是人和狗应该差很多吧!
“皇叔觉得这些百姓全部都奉张鲁为神,都宁愿为张鲁而死吗?”马鸿问道。
“看着这幅场面,民众被围却不投降,难道不是吗?”
“不是。”马鸿摇头道:“三人成众,难不成这所有人都受过张鲁的恩惠吗?非也,也许其中几百人受过张鲁的恩惠,被张鲁迷惑了,成为张鲁的信徒,可是有许多没有被张鲁直接迷惑的,那些没收到迷惑的人与这些受到迷惑的人整日待在一起,他们也会被传染,然后他们也开始信张鲁的教,奉张鲁为神,皇叔觉得我说的可对?”
刘备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军师说的对,可我们知道这些又能做什么?”
“他们奉张鲁为教主,在心里将张鲁当做神,可是他们被围,他们心中的神却不来救他们,他们心中会不会有疑惑,肯定会的,当他们心中有疑惑的时候,我们便派士兵混入这些民众之中,然后做那条在夜里叫第一声的狗。”
刘备拍了拍手,一副恍然大悟地说道:“然后接着不满的声音就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他们开始对心中的信仰动摇了,为什么教主还不来救我们。”
马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一瞬间的死并不可怕,但是慢慢的等死却很是可怕,当人们冷静下来,饿上他们三日,他们便会想到越来越多的事情,我们便可将其情绪触发,然后给他们吃,给他们喝,再将其放回城中。”
一旁的张飞哈哈大笑道:“然后这些民众回到城中,便成了夜里的第一声狗叫,然后越来越多的信徒对张鲁怀疑,然后从怀疑到不满,最后情绪爆发,便不会为张鲁死守城池了,对吗?”
“飞哥,你说的很对!”马鸿哈哈大笑着继续说道:“而女人的嘴更厉害,她们一旦不满,这传话的速度会更快,而这民众之中倒是有不少妇女。”
刘备曾说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种话,现在他更是同意马鸿说的话。
“难道张鲁不会救他的百姓吗?他的长子可是被我们俘虏了。”
马鸿笑道:“他不会。”
“为什么不会?”张飞问道。
“因为我们要将他的长子放回去,那么他就没什么来的动力了,到时候我们在宣扬一下,让张鲁的百姓们知道张富回去了,而他们还呆在这里。”
“妙哉!妙哉!”刘备叹道。
当黄忠将张富带上来的时候,黄忠脸上的喜色,那表情好像是在说:看,我抓到了张鲁的儿子,看,我还是有点用的,是不!
“黄将军辛苦了!”马鸿朝着黄忠笑道。
“不苦,不苦,这人该如何处置?”黄忠问道。
马鸿微微一笑并未立即回答黄忠,而是上前亲自为张富松绑,拉住张富的手亲切的说道:“张兄,受苦了,来来坐下。”
张富一时被马鸿弄得有些迷楞,不知该如何开口。刘备也是老江湖,打嘴炮的本事也是相当高明,立马让兵卒拿来酒菜,对着张富道:“张祭酒,怕是饿坏了吧!来来,喝酒,吃菜!”【张鲁以“治“为管理单位,在其统治区域内,设有二十四治。各治不置长吏,以祭酒管理行政、军事、宗教等事项。祭酒则为一治道民之本师,并要定期聚会参访。】
张富不知这两人要搞什么名堂,听说一般好心人要杀人的时候,会为被杀的人准备好上好的酒菜,让其享用,然后安心的去上路。马鸿和刘备都是生的一副慈善面孔,这让张富心中一疼,低声说道:“两位是要给我最后的晚餐吗?”
马鸿一愣,这张富的脑洞也挺大的嘛,作为未来的教主,脑洞大一点应该也是正常的。【张富,字元微,张鲁长子。辟丞相掾给事,黄门侍郎,历汉中太守,封昌亭侯。最终得道,尸解而去。】
“哎呀!张兄多疑了,请用餐。”
马鸿笑眯眯地说道。
张富虽然心中有怀疑,但是他确实饿了,马鸿要杀他,他早晚也是死,不如先吃饱喝足。
张富吃饱喝足之后,不忙不乱地擦了擦嘴巴,对着马鸿开口道:“吃饱喝足了,我想讲一个故事可以吗?”
“当然可以,请。”马鸿微笑着说道。
张富清了清嗓子,说道:“从前有个善人,他抓到了一只乌龟,想要吃乌龟肉,却又不忍亲手拿刀杀死乌龟,后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善人在煮沸的油锅上放了一根烧红的铜尺,对着乌龟说如果你能爬过去就证明是上天要你活,你要是掉到了油锅里,就意味着上天要你死。最后乌龟忍着剧痛爬过了铜尺,然后那善人微笑着对乌龟说:你运气真好,来,我们再来一遍。”
张富讲完故事的时候,马鸿正微笑着,笑而不僵。这张富明显是接着这个故事嘲讽马鸿和刘备,说两人是伪君子,伪君子比小人更无耻。
刘备道:“张祭酒讲的好故事,只是你不是故事中的乌龟,而我等也不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