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伸出手将马扬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马扬。
马鸿在这一瞬间清醒过来,大声呼喊着:“来人,快来人。”
门口的守卫冲了进来,马鸿一把抱起孙尚香,让侍卫抱起马鸿。
其他的侍卫快速地冲去找太医。
“孤不允许你死,给孤活着,活着。”
“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当马鸿抱着孙尚香走到门口的时候,孙尚香的双臂垂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父王,父王,我…冷…”
“儿子,坚持住。父王在,爸爸在。”
马鸿带着哭腔安慰着马扬。
血不断地留在地上,侍卫用手想要堵住幼小身体上的伤口,可是怎么也堵不住,急的侍卫满头大汗。
“爹爹,爹爹…,我疼。”
“不要怕,孩子,爹爹在,爹爹在。”
太医终于赶来了,慌忙地拿出药箱给马扬止血。
马鸿将孙尚香的身体轻轻地放在地上,一手抚摸着马扬的脸,对着太医说道:“一定要救我的儿子。”
太医连忙点头,手上不敢停,拼命地为马扬止血。
“爹爹,娘亲她怎么睡着了,我也想睡。“
“不能睡,不能睡,你不能睡。”
“爹爹,舅舅什么时候来,我还没见过舅舅,他会给扬儿带…什么…礼物。”
“扬儿,很快就见到舅舅了,你看着爹爹,千万不要闭眼,你知道吗?”
马扬努力地点了点头,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王上,这孩子伤到内脏了。”
“什么?”
“臣一定尽力,一定……”
一炷香后,马鸿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抬头看着天空,一脸呆滞,孙尚香死了,他的儿子也死了,他蒙了,彻底的蒙了。
当马凤兮和马益赶来之时,看到一脸呆滞的马鸿瘫坐在地上,马凤兮含着泪水上前为马鸿擦泪。马鸿看了马凤兮一眼,又看了看一旁一脸背上的马益,慢慢地起身,脱下鞋子,光着脚一把抱起孙尚香,慢慢地朝着宫殿走去,走进殿门,走近王座,坐了上去,低头看着已经失去生命的孙尚香:“夫人,为何这王座上如此的冰凉,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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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鸿将自己关在冰冷的王殿内,拒绝任何人来见他,每日里除了收战报之外,不接见任何人,一直呆坐在冰冷的王座上,静静地发呆。
建安二十六年,三月,丞相庞统、大司马刘晔率军攻破扬州豫章郡。
建安二十六年,四月,邓艾和马双兵临建邺城下,强攻建邺,邓艾在攻城之时身重数箭,被马双拼命救回。
建安二十六年,五月,姜维和王平进至建邺城,与马双一同攻城。
建邺城。
寒夜。
寒风吹过,院子满是萧条的气息,落叶满地,竟也无人像黛玉般怜惜它们。一只乌鸦在头顶的树枝上叫个不停,乱了节奏,扰了人心,此刻,孙权竟也无力理会它的晦气,独自低头,在这悲伤的夜色中越陷越深。
“生命是一场聚散,初涉人世的第一声啼哭,以后的岁月里,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可生命的最终归宿永远是死亡。随着那灵魂的飘逝,终究是烟消云散。我曾以为我能够站的更高,我曾以为我能看的更远,我曾以为,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主公,可是,我就要丢了父兄的基业,我就要死在这片土地上,我就想那寒风中的一枚枯叶,落向大地,腐朽,化作尘埃,之后,在历史的汪洋里,不会再有谁记得孙权这个名字。”
孙权的身后站着一个美妇人,步练师拿着棉袍慢慢地走近孙权,将棉袍披在那只顾自言自语的孙权身上。
孙权忽然回头,紧紧地抱住步练师,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哽咽道:“夫人,妹妹他死了,为了让马鸿罢兵,自杀在楚王宫里,而是这些年我却一直再怪他,没想到……”
步练师轻轻地抚着孙权的头发,轻声道:‘夫君,夫君,母亲她老人家还不知道这事吧?”
“还不知道。”
步练师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就对夫君说过,你的妹妹是不会背叛你的,是不会背叛东吴的。”
“连你都相信她,可我这亲哥却不相信她。”
“夫君,你要挺住,万万不能倒下,若是在这个时刻倒下,那……”
“别说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
建邺城内,张昭、顾雍、陆绩、虞翻、步骘、薛综、严畯、张温、骆统等数十位文臣都在劝孙权投降,在他们眼中魏国发生内乱,无暇顾及东吴,现在的东吴在强大的楚国面前不堪一击,更何况别人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东吴的政权与楚国不同,他是靠着士族的支持的,虽然当初孙策拼命地打压士族,孙权在任期间也打压士族,可是东吴靠的就是士族,其中以东吴四大姓顾、步、张、朱为首,现在各个家族为首的代表人物都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看法,要投降,若是孙权在不投降,那么很可能他们就会逼宫,孙权明白这个道理,毕竟他在位期间,表面上各个家族和睦相处,但是他知道暗地里他和这些士族们也结下了不少梁子。
眼下,孙权最信任的大将朱然被俘,陆逊和鲁肃也被俘虏,周瑜军队远在天边,根本无法抽身来救,即便来救也只是杯水车薪,对于楚国来说,建邺城被攻破只是迟早的问题,前些日子又传来了消息,庞统率军攻破了会稽。张嶷带兵三万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