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陪爷去想好事啦!”
当然未曾真个销魂,来到宁波后两天一夜几乎不眠不休,中间又打了一场恶战,体力透支的相当厉害,让常威总算一尝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滋味,加上这船行起来晃晃悠悠的又有如摇篮一般,左搂羽飘翎右抱颜如玉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劈劈啪啪’的响声,支起身子向外望去,夜幕下,雨丝斜飘,淅淅沥沥地打在船上,溅起点点水花。
“是清明雨啊!”常威打了个哈欠,清明时节雨纷纷,这雨来得还真准时,听外面的风并不大,心里便不如何担心,一阵睡意又涌了上来:“真怪了,睡了那么久,怎么还是困?”
念头只是一闪,身子已重新倒下,伸手把迷迷糊糊似要醒来的羽飘翎搂在怀里轻拍了两下,呢喃了一声:“没事儿,睡吧!”眼睛一闭,便想睡去。
嗯?这是什么声音?
在雨打船舷的淅沥声中,竟夹着一丝细若箫管的呻吟,常威一翻身,那呻吟随即变得几不可闻,几乎提起了全身的功力,才捕捉到声音的来源。
隔壁左船舱,那不是……青鸾的住处吗?
这种声音该配合怎样一副旖旎的景象,常威自然一清二楚,‘春风一度丸’这个王牌春药的名字一下子跳进脑海。
“可她不是在招宝镇配齐了解药吗?”心中隐约察觉这事情有些蹊跷。
身子再动,二女便都被惊醒了,颜如玉迷迷糊糊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隔壁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只剩下了风声雨声破浪声。
“天都黑了,怕是入夜了吧!”羽飘翎反身钻进怀里,立刻感觉到了正蠢蠢欲动的小常威,她不知道那是听了隔壁娇吟的自然反应,偷偷捏了一下,小声笑道:“睡觉也不老实!”
从常威胸口掏出那块精致怀表,打开一看,却惊讶起来:“咦,怎么酉时还没到呢?!”
常威接过表一看,果然才申时三刻。颜如玉闻言惊起,趴在窗户一看,顿时呆住了。
“怎么了?”
常威已发觉有些不妙,忙披衣而起。颜如玉并不搭言,愣了半晌,突然从床一跃而起,连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等常威披上衣服出了船舱,甲板上早看不见一个水手,想来都回舱躲雨去了;而船尾,张开双臂似乎正在细细体会风速风向的颜如玉宛若一座雕像,在风雨中竟是那么肃穆庄严。
雨虽不大,但时间久了,衣服全被淋透,可她浑然不觉。
常威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去惊扰她。随着她眉头忽而紧缩忽而舒展,常威心也怦怦地乱跳起来,眼睛不由自主地掠过黑压压的大海,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恐惧慢慢摄住了心脏。
“还好。”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才听颜如玉缓缓吐出两个字来,只是她目光转到常威身上之后,似乎精神一松,双肩一塌,身子竟软软的向下倒去。
“如玉?!”常威抢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只觉得她浑身发抖,知道她被风吹雨打冻透了,就想抱她回舱,却听她轻声道:“等等,相公能否找块木板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已极,彷佛方才那段时间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常威猜到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敢违言,目光刚落在羽飘翎身上,却听身后传来‘喀嚓’一声,回头一看,青鸾正拿着一块木板从船舱走了出来。
顾不得看青鸾有什么异样,常威已经依颜如玉之言奔到船头,将木板抛向大海,在它落在海面上的一刹那,常威开始向船尾快步走去,等常威到了船尾,木板已经落在了大船后面约一丈左右的地方。
“果然……”
等常威把颜如玉抱回船舱,飞快地脱下她那身湿衣服,羽飘翎已经生好了火盆,顺便把站在舱门外犹豫不决的青鸾拉了进来。颜如玉赤果着的身子被同样赤果着的常威抱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才缓过来。
“如玉姐,到底怎么啦?”羽飘翎一边喂颜如玉喝下热姜汤,一边担忧地问道:“是不是这天气有古怪?”
颜如玉点点头:“现在才不过申时,离太阳落山还早的很,可天却已经黑了,说明云层很厚,遮住了阳光。可云层这么厚,雨却不大,依我航海的经验来说,很可能还有大风在后头。”
“这一带有股暖流,这个季节,暖流该是从南向北而去,如果是南风,风浪不会太大,可若吹的是北风,不管风多大,恶浪必至,咱这艘船吃水浅,能不能经受得住可就天知道了!”
“那吹的该是南风吧!”
见颜如玉颔首,大家这才轻松起来,就连一旁替常威和颜如玉烤着湿衣服的青鸾都轻舒了一口气。
羽飘翎一吐舌头,冲常威笑道:“人家都说那些学问好的读书人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老天爷总不能让相公爷这个文曲星淹死吧!”
羽飘翎说得幼稚,心思却昭昭然,常威又问颜如玉道:“那扔那块木头作甚?看起来像是比我和船谁走的快,难道是测船速吗?”
颜如玉敬佩地点点头:“相公所言极是,正是用来测船速的。船速快慢,是以更来计算,方才的结果,说明这船的速度必定更快上两成。”又摇摇头:“方才相公心急走得快,船速应该更快些。”
“这么说,不用等明天中午,大概凌晨就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