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话说。冷宫不是好地方。拆就拆了。”
普通百姓,哪怕是官员,对于不喜的妻妾,和离、休弃或是卖掉,也不会像皇帝这样,他不喜欢了,也不能让别人喜欢,把妃嫔囚禁在冷宫里面哪里也不能去老死。
冷宫就是个专门折磨女子磨灭人性的地方。
徐淼淼同是女子,这样的地方拆掉,当然没有意见。
李严笑道:“整个皇宫都是我的家,我想拆哪座宫殿,就拆哪座。”这就跟他非要把豆芽叫成豆勺,豆浆叫成豆汤一样。他的地盘他做主。
李南干咳一声,故意道:“姑,冷宫阴气太重,曾经死过许多妃嫔,还有一些妃嫔莫名其妙的失踪,到了夜晚能听到人的哭声,可是走过去,却是找不到人,特别可怕。”
徐淼淼自是知道李南的用意,白了他一眼,道:“趁着冷宫还没有拆掉,你带我去,要是没有什么哭声,你就给我哭个听听。”
李南呵呵笑着,跟李严道:“您看,这就是我姑,胆子大的不得了,没有什么能把她吓着的。”
“淼淼真是个胆大的,这性子随了舅娘。”李严望着徐淼淼,陷入回忆,“舅舅,您可曾记得,我们刚到小梨村住时,房子挨着山,大冬天夜里有野兽路过发出古怪的声音,舅娘敢一个人出去瞧看。”
“你舅娘武功高,胆子大。淼淼是看书多懂得多,能够预知凶险,胆子才大。”
李严好奇道:“淼淼还能预知凶险?”
徐清林望着爱女目光宠溺,有些激动的道:“是。我给你说件事。”
李严颇感兴趣的点点头。
“前些天正值初春,我们出了金城来长安,有一日在官道上赶路,大白天突然间电闪雷鸣,天都黑了,只能看到一丈以内。淼淼让御林军停下,不要在大树下避雨,不要手持铁器,就在官道上等着雨后再走。”
“雷雨过后,我们平安无事,御林军将士浑身淋透,虽是不说,但心里多少有些抱怨。我们继续启程,刚走出一里多路,一群的农民站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下围着什么在痛哭。你猜怎么着?”
徐清林还给李严卖了个关子。
李严不愿意动脑子,微笑摇摇头。
李南好奇的问道:“雷把树下的人劈死了?”小梨村下雨时,徐淼淼就给他们嘱咐过注意事项。
徐清林肃容道:“不是。不是劈人是劈牛。雷把树下的一头成年的大黄牛劈死了。”
李严惊诧道:“我从未听过雷能把一头牛劈死。”他前世就曾亲眼目睹过雷把活生生的人劈死。自此深深敬畏天道。
“你们没在现场瞧看,那头黄牛眼里流血,混身漆黑,冒着黑烟,离着几丈都能闻到一股肉焦味,极惨。”徐清林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
一头几百斤重的成年大黄牛站在树下都能被雷劈死,何况人呢。当时御林军上下对徐淼淼佩服的五体投地,十分感激。
李南惊诧道:“爷,您当时瞧见了?”
徐清林道:“我们三人都亲眼目睹。原来下雨时,村民怕黄牛淋着雨,特意把它牵在树下避雨,巧得是黄牛身上驮着铁犁,天打雷闪电击中了铁犁,黄牛活活被雷电劈死。”
徐淼淼望着老爹,他一见到李严,就变得这么健谈,还能对发生了十几天的事情描述的这么细致。
李严感慨道:“农民种地就指着牛拉犁出力。这牛死了,农民跟死了亲人一样悲痛。他们狠不下来吃自己养的牛的肉,会把牛卖掉或是埋了。”
李南问道:“爷,那个牵牛到树下的村民呢?是不是特别的自责?”
徐清林点点头,“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十分自责愧疚跪在地上向家人认罪,狠狠的自扇耳光,将两颗门牙都打掉,鼻子流血。淼淼说少年是不懂并非故意,掏了十两银钱把死牛买下来,还留下两名御林军等当地衙门的仵作验牛尸。”
李南自豪的道:“我姑一直这般心善。”
徐磊突然间道:“我们把牛肉吃了。牛肉特别好吃。”牛肉比桌的鱼、鸡都好吃。
李南问道:“叔,你的意思,我姑买牛为了吃牛肉,是吗?”
徐磊瞪眼道:“买了不吃,那是傻。”
“父皇,您瞧,我叔说话就是这么气人。”
李严笑道:“谁要你先气你叔的。”
徐磊得意的朝李南扬扬眉毛。
徐淼淼谦虚的道:“这只是生活的小常识,记载在一本游记里面。我正好看到了就记下了。”
李严便道:“读书使人聪慧。我有生之年,期盼大唐国的百姓人人识字,人人读书。”读书太费银钱,他只能有这个理想,只能期盼了。
用过晚饭之后,李严仍是请徐家三人去了上次见面的那个偏僻的小厅坐下,而后让宫人全部退下。
徐清林见李严神色严肃,便明白这次李严传召他们进宫不是纯粹的吃家宴,担忧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严答道:“天碗。一切都是为了制造天碗。”
徐清林问道:“此事交给工部就是,你为何发愁?”爱女事先跟他说过。他非常高兴也非常感激爱女。
李严冷笑一声,道:“舅舅,人人想要制造天碗,想要获得名利。”
长安的几大家族以助他登基的事为理由让他回报,他们要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