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隽带着司马玥,以及承影和莺时直接去了太守府,大大方方的亮出了自己和司马玥的身份。
其实既然是王隽和司马玥在路上就已经被人伏击,只能说明他们此次出京来的目的地和目的已经被人知晓了,而那个人不是别人,肯定就是崔浩。既然如此,崔浩就肯定会提前通知崔英,让他好做准备。
王隽内心也是知道如此,而且估计他们四人进入洛川郡之后,崔英或多或少的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是以与其防着崔英再在暗地里对他们做手脚,那还不如直接上来就表明身份,一个太子太傅,一个端华公主,最起码暂时在洛川郡境内崔英定然是不敢对他们轻举妄动,而且还得保障他们的安全。
这只是其一。其二则是,他和司马玥表明了身份之后,但凡王鎏还在洛川郡内,那他自然会主动的联系他。
让王鎏来找他,比让他去找王鎏可简便得多了。
而王隽所料不错,他和司马玥大大方方的表明了身份的两日后,先时那个芙蓉石店铺里的掌柜的就主动的找上了门来。
掌柜的找上门来的托辞是,前两日端华公主在他的店铺里看中了一块芙蓉石原石,这两日他让工匠紧赶慢赶的雕刻了出来,特地的送来给端华公主过目。
论官位,太子太傅是三公之一,司马玥更是贵为公主,崔英纵然是有心想监管所有与王隽和司马玥接触的人,可明面上到底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而且这掌柜的他也认识,在洛川郡这里经商也是有些年头了。而且跟随着掌柜的两个伙计手中也确然是抬着一块雕刻的鲜艳明媚的芙蓉石,确实是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是以当暗中密切关注着王隽这边动静的守卫去跟崔英汇报了这事之后,崔英也并没有当一回事。
崔英这个人,生的倒是和眉和眼,且老实憨厚,说起话来句句掷地有声,且开口闭口总是会把百姓社稷挂在口头,依着他那意思,就是标准的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贤良之臣,若不是王隽早就告知司马玥这崔英个中身份,她估计会真的以为这崔英是个大大的贤良之臣呢。
现下崔英躺在躺椅上,正在吃着白如初雪,细滑如豆腐的冰酪,身旁两位侍女手中不停歇的在给他打着扇,听完侍卫的汇报之后,他抬眼问了一句:“可看清了确然是那间芙蓉石店铺的掌柜?”
侍卫垂手回答:“看清了。奉了大人的令,属下每个月都会去洛川郡中的各商铺催缴税款,这个掌柜的属下是经常见的,确实是他无疑。”
所谓的税款,其实也就是保护费了。自打崔英出任洛川郡的太守之位之后,各种巧立名目,非但是各商铺每个月必须上缴一定银钱之外,便是进城出城都有过路费,过桥也有过桥费,所得之银钱则是全数给了崔浩,以为军需之用。
“这个掌柜的姓王罢?他一个人来的?”崔英用银勺舀了一勺冰酪放进口中,慢条斯理的问着。
姓王的掌柜,极有可能就是太原王氏一族之人。不然好巧不巧的,那里会前两日王隽和司马玥刚到,这个掌柜的今儿个就送了什么芙蓉石来?指不定就是想通过这事来给王隽他们传达什么消息,或者是送了个什么人来给他们相见呢。
“没有,”侍卫神色恭谨,“还有两个伙计,他们手中抬着装有芙蓉石的木箱子。”
“那这两个伙计你可认识?”
侍卫迟疑了一下,努力的回想着,而后方才回答道:“有一个伙计我是识得的。往常我去他们的店铺之中时,都是他站在店里招呼客人的,至于另外一个伙计,他一直垂着头,我并没有看清他的样貌。”
“呵,”崔英坐直了身来,面上微微的冷笑着,“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王隽自认聪明,他找不着王鎏,就想表明自己的身份,引了王鎏来找他。螳螂捕蝉,却忘了还有个黄雀在后。这个伙计定然就是王鎏无疑了。”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肃穆了起来,纷纷着:“点齐一千兵马,去王隽休息的院落外面围着,等候我的指令。现下既然蝉都已经出现了,也是时候收网了。”
侍卫迟疑了一下,但终究还是低声的问了出来:“那可是太子太傅,还有端华公主,大人您若是直接带人去他们那里拿人,岂不是会得罪他们?”
“怕得什么?”崔英冷笑一声,“洛川郡离着京城远着呢,这里便是发生了什么事,上头又哪里会知道详细了?在京城的时候是太子太傅,端华公主,到了我这洛川郡,我让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你没见过他们各自只带了一个随从?便是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我这边点齐合郡人马,难道还怕他不成?”
一面又瞪着那侍卫,提高了一声喝叫了一声:“还不快去?“
侍卫答应了一声,转身自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过来回禀了,说是已经点齐了一千士兵,等着太守调遣呢。
崔英一听,随手将手中装着冰酪的琉璃碗放至一旁,自躺椅中坐直了身子,起身带着这一千士兵就去了专供王隽和司马玥休息的院落。
门口的守卫自然也都是崔英的人,一见他来,也没有阻拦,直接让他进去了。
彼时花厅中的两扇木门正是紧紧的关闭着的,这便更加坚定了崔英心中所认为的,王鎏正是想借此之机来见王隽,而后将他手中掌握的那些证据都拿给王隽。
只是洛川郡这里早就是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