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帮那些不断向他提出各种问题的人想好了罪名,似乎在一片虚无中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自我意识。他倒是希望那些家伙最好能快点露出破绽,让状况这样发展下去只可能变得更糟。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些“声音”造访的间隔并不固定,有时候是持续很长时间的提问轰炸,有时候却会间隔很久才提出问题。他尽量在尝试从对方的对话中找出线索,但除了针对他的问题以外,那些人私下的交流都显得相当隐蔽,好像在刻意避免其他情报对他产生影响。
“我提议在以后在进行实验时应该适当减少药物的投放,并且可以考虑适当放松对实验体的束缚以确保信息范围。”
直到他听见有人这么说:“利用这些药物我们在过去的实验中从他口中我们获得了一部分碎片化的消息,但如果因为这样就将筹码全压在一注上显然是不明智的想法。正如你们所知道的,这种药剂虽然有着强大的效果,但同时也存在极大的不可确定性质,最坏的可能性不是在获取重要的情报之前破坏他的精神,而是因为他的精神过度磨损而给出了掺入错误片段的消息。”
他很快就从声音上分辨出这个人是最常向自己提问的对象之一,而且很有可能也是这次“实验”的组织者之一。显然在关于他的处置方式上他是有一定发言权的,而且认为这样下去无法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看来在屡次的尝试之后,那些“实验者”也终于发现强行压制住他的精神并不会取得他们想要的结果,反倒让他说出的情报变得更加破碎。不仅是说话的人,他们中已经有不少实验者认为有必要开始调整实验的方向,尽管这意味着放松对他的控制力度,使他更容易摆脱这种状态。
此时摆在那些人面前的问题几乎是一个两难抉择,因此在那些实验者中掀起了不小的讨论浪潮,可惜他没有能听清楚。先前注入他体内的那种药剂确实的发挥了效果,以至于外界的声音再度变得模糊不清。
也许他们在执行计划之前便已经考虑到被控制的人会想办法摆脱他们的束缚,因此在限制囚徒的措施上投入了很大的努力。但因为对于自身构建术式的自信与某些微妙的傲慢,使他们没有发觉他已经挣脱了一部分束缚。
在这之前,他已经有好几次差点就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直到现在才清楚的认知到自己不过是成为了别人的实验台。大概也只是比最糟糕的状况要稍微好一点,在得知了这几乎是确凿无疑的情报之后,他的信念变得更加坚定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那个声音提出了实验的调整方案之后,周围立刻传出了许多细碎的讨论声。他无法听清楚他们都在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得出了“他的意见有参考价值”的结论,并且准备寻找合适的机会尝试。
看来这件事情正在向对他变得有利的方向前进,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不引起对方警惕的前提下扩展知觉的领域。如果有机会就开始寻找那个药剂与法术存在的空子,最终取回身体的控制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