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苏府的时候,离一月之期还剩下最后三天
重新回到昔日的小镇,反倒让顾琪有些近乡情更怯。昔日在小镇的种种,如同放电影般在她脑海浮现,此时看着熟悉的苏家大门,她反倒有些犹豫。
“七七,如果不想去就算了吧,朱果的事情我们在另想办法。”曾经的呆傻的粽子也摇身一变成了北辰的太子,看着身边龙眉凤目的他,顾琪感慨万千。
可是,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还没有凑齐的话,那眼前这个人就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了。
“粽子,我没事的,等你身体好了可要带我好好玩一玩。”顾琪微微一笑,眼神中的迷茫也转眼消失不见。
轻扣苏家的大门,不一会儿,一个面熟的老人走了出来,顾琪认得他,他是苏家的家丁:“大叔请问您家大少爷在吗?”
“呃……您是?”老人家仔细的又看了顾琪几眼,似乎才想起她的身份,忙回道:“哦哦,我想起来了,姑娘您是我们大少爷的朋友,你等着我这就去通报我们家少爷。”
“好,麻烦您了。”
顾琪客气的回了一句,在等待通报的时间里,她还在思索如何跟苏柏岩索要这天下至宝。
之前云影就曾说过,这极热之地的朱果只有苏家老家主知道,可是目前苏家的实际掌权人却不是苏柏岩,而是那位惊才绝艳的苏夫人。
可她跟这位苏夫人的关系,却绝没有表面上的那样好。
就在顾琪还在暗自思忖的时候,苏柏岩的小厮平湖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朝顾琪深深一拜:“七姑娘,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您赶紧去看看吧,我家主子他……”说到最后,平湖的眼睛红了起来。
“他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见这个架势,顾琪的心顿了一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平湖抬起衣袖,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角道:“姑娘,你还是随我去看看吧,你去了就知道了。”
顾琪点头,领着粽子和于朝阳就往里走,这个时候平湖才发现这个顾姑娘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竟然还有两个男人。
“嗯……这两位是?”平湖有些不知所措的问了一句,跟自家少爷这么久,他多少知道少爷的一些心思,可如今看顾姑娘这身边的两个人,他也有点为自家少爷不平。
“我是她夫君。”
旁边的粽子非常不合时宜的飘过来一句,这小厮的眼色他如何看不出来,再说之前他就知道这个苏柏岩对自家娘子没安好心,只不过现在今非昔比,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粽子了,更没必要把自家娘子拱手让人。
平湖尴尬的浑身一抖,这个人无形中有一股凌然之上的气场,让他不得不小心应付。
算了,反正这都是少爷的事情,自己干嘛多此一举呢。
平湖把他们领到了苏柏岩的那座清幽的小院里,刚一进去,就闻到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
顾琪微微蹙眉,什么也没问的跟着平湖往里走,就看到房间内苏柏岩人事不省的靠在桌子边上,身边摆放着大大小小许多酒坛,一看就是在借酒消愁。
顾琪走上前去,附下身轻轻地晃了晃苏柏岩的肩膀:“柏岩你醒醒,快醒醒。”
可是晃了半天,苏柏岩非但没有任何动静,反倒借着顾琪的力,一点点的滑到地上。
“平湖,你说说看,你家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琪站起身,蛾眉微蹙,略有些薄怒的看向他。
“这个……那个……”平湖尴尬的看了看屋里另外两个人,有些支支吾吾,这是少爷的私事,他怎么好意思当着外人说啊。
顾琪朝粽子看了两眼:“不好意思,你们先出去等一等,我跟平湖有话要说。”
见这个苏柏岩喝的酩酊大醉,某人倒是放下心来,领着于朝阳就往外走。
看他们二人离开,平湖却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之前强忍的泪水也滚落下来:“是我,是我这个没用奴才没有照顾好少爷,反倒让夫人他们捉住了把柄,现在少爷他……他很有可能会受到族中的惩罚!”
“惩罚?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顾琪冷静地坐到桌边的空椅上,她倒要听听这家伙是犯了什么事!
原来,为了不让大权旁落,气不过的苏柏岩接手了苏浙一带的盐运事宜。本来这应该是个可以建功立威的好事,从承办到调配苏柏岩都亲力亲为,务必做到最好。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这批货物就要圆满落地的时候,运盐的大船却突然在江中失了火,虽然船上的人也极力救火,可是这批货物还是损伤过半。
还好,苏家人并没有把责任算到苏柏岩身上,只是仍旧派人将船上的人查了个遍,可到最后,查来查去大船失火的原因却直指苏柏岩,说此次押运途中他不仅放纵属下喝酒,还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在这批货物中夹杂了大量私盐。
这样的行为无疑是至苏家于不仁不义,如果朝廷一旦追究下来,苏家轻则抄家,重则满门抄斩,无论哪一样,都是苏家不能承受的。
因着苏柏岩是苏家的长子嫡孙,这次事情苏家决定公事公办,交给家中的族亲来办,可说到是公事公办,暗地里的那些猫腻大家又岂会不知,苏柏岩这次想来是在劫难逃。
听完平湖的话,顾琪面色难看的看了眼还躺在桌子下面的苏柏岩问:“那这次审判什么时候开始?”
“就是明天!所以我家少爷才心郁难受,想要一醉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