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琪捂着嘴咯咯地笑了两声。
她的确用的不是什么家传秘法,而是实打实的推理判断。
刚才那夫人的丫鬟虽说是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吃穿用度要比一般的粗使丫鬟好很多,可丫鬟终归是丫鬟,就算级别在高,用度上也不能超过自家的主子,否则就是逾制。
而那个丫鬟不仅穿的是一身上好的云锦暗纹锦裳,就连手上的丝帕也是上好的苏绣软烟罗,这两种料子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却是价值不菲,试问一个小小的丫头又是如何买得起这样的料子?
所以,这个结果不言而喻。
听完了顾琪的解释,云影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小的一块布料竟然有这么多讲究,亏得这丫头还观察的这样仔细,真是不简单。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家中,甫一进门就听到了萱儿急迫的声音。
“姐姐,你们可算回来了,琉璃她……她晕过去了。”
“什么?”顾琪一声惊呼,忙把手上的东西都递给了云影,就跟着萱儿向着琉璃的他们的屋子奔去。
温暖的屋子里,葛洪正坐在床榻边上给琉璃号着脉,而粽子正给那小丫头掖着被角。
大约是关心则乱,顾琪差点忘了家里还有葛洪这个大夫坐诊,就算有个头疼脑热也不是什么问题。
顾琪没好气的撇了一眼自家亲弟,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萱儿似乎也知道刚才吓着姐姐了,忙不迭的蹭到姐姐身边,拽了拽姐姐的裙角道:“姐姐,你能蹲下来点吗?萱儿够不着啊!”
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顾琪向来对于自家弟弟的要求有求必应,便随了他的意思蹲下身来,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萱儿冲着家姐一笑,包子一样的小脸上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明亮的笑容晃的她有一丝恍惚,但是头顶上那突如其来的重压却让她很快醒过神来。
萱儿费劲地拿着粽子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顾琪的头发,小声地嘟囔着:“不怕不怕,摸摸毛就没事了……”
(⊙o⊙)…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鬼?
顾琪一把拉下粽子的大手,气愤的看着他道:“是你教他的?”不然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怎么会这么一套。
看着这丫头气鼓鼓的样子,粽子险些没忍住笑,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趁着她没注意的时候,又重新落回了她的头顶。
“乖,不要担心啊,这个可不是我教的,而是萱儿太聪明,他自学成才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萱儿的,萱儿你说是不?”粽子对着萱儿眨了眨眼。
“是啊是啊,前几天琉璃不舒服,粽子哥哥就是这样安慰琉璃的,姐姐你不知道,这个办法真的很管用的,每次粽子哥哥一摸琉璃的头,琉璃就不哭了。”萱儿解释道,他真的没有说谎啊,粽子哥哥就是这么干的。
可顾琪听着萱儿说的话,却觉得重点并不在这里。
“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琉璃前几天就不舒服?你倒是给我好好讲讲。”顾琪蹙着眉,看向粽子的神色有一丝焦急和自责,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娘子你放心,琉璃无碍的。”粽子拍了拍顾琪的手背安慰道:“琉璃的不舒服是因为她体内的余毒还没有排出去,这几天你一直忙里往外的,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何况家里还有葛洪坐镇,断然不会出现问题的。”
“是啊,有你葛大哥在这里,你这丫头还有什么课担心的,是不放心我的医术吗?”葛洪收了诊脉的那些家伙什,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顾琪,似乎在责备她对自己的不信任。
顾琪撇撇嘴,一脸委屈的看向葛洪:“葛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是关心则乱,您的医术那么厉害,我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见顾琪服了软,葛洪懒得跟她计较,收起看诊的东西就准备出去,却被顾琪给叫住了。
“葛大哥,你等一下,我还有些事要跟大家伙商量,您在主屋那里等一等顺便通知一下其他的人,我再看看琉璃的情况,就去找您。”
葛洪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耳房。
看着床榻上的微蹙着眉头的小小的身影,顾琪有些心疼,是自己疏忽了,这一段时间连日奔波,竟然忘了琉璃的身体还未康复,真是太大意了。
抬手把那拧在一起的眉头抚平,又用手探了探琉璃的体温,见一切正常,顾琪又命小萱儿坐在一旁好好的看着琉璃,这才招了粽子一块走了出去。
刚才葛大哥说到医术的时候她就想到了,此时他们在奉京城也算落住了脚,是时候该商量一下生计的问题,毕竟家里面一下子又添了三张吃饭的嘴,这总不能什么都不干的等着坐吃山空。
一到主屋,顾琪他们就看到葛洪、清泉还有半道又出现的云影都齐齐聚在了这里,静静地的看着她等她说事。
顾琪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道:“几位,如今我们都在奉京城了,现在条件有限只能委屈大家住在这里,另外,七七有一事想和大家商讨,这今后的生计问题我们是凑在一起寻个事做还是发挥各自所长,各自经营?”
顾琪说的话不无道理,大家面面相觑,一直陷入了沉思。
当初来京城是迫不得已,但是现在既然来了,就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虽不说要光宗耀祖,但也要能养家糊口。
而且她知道,在座的众人都是有本事的,她断不会的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