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清的寒夜总是无比的漫长,冰冷降临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把一切带有的温度通通清除的一干二净,生灵不得不躲起来,保护自己所剩无几的热量,来维持自己卑微的生命。
“啪”
闷声的巨响打断了黑夜的寂静,吵醒了假寐中的晋离,淡漠的瞳孔缓缓睁开,扫了眼院中突然出现的物体,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挥了挥。
金色的卡牌带着淡色的氤氲,如同金色的蝴蝶,在黑夜中缓缓飘来,落到晋离的手指之间。
晋离微微颔首,之间那金色的卡牌黯淡无光,一道细密的裂痕横穿整个牌面,在这高贵典雅的物体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晋离略显诧异,双眼中的暗潮开始涌动,卡牌受损成这个样子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或者说,他没有预料到卡牌居然会受损,在他的想法中,光之使书如此强大的神器孕育出来的这张卡牌应当坚不可摧,至少,是他现在接触到的层面无法毁坏的,他预想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暗淡一些,这顶多是能量的损失,想来并无大碍才对。
可是...
一股愠怒在他的眼中爆发,幽深如海的眼神剧烈的翻滚,犹如海底的火山爆发。
他一翻手,银色的书籍出现在手中,“咔哒”一声,书页翻动,露出一张空白的页面,金色的漩涡出现,弥漫出淡淡的雾霭。
晋离手一摆,金色的卡牌插进漩涡之中,缓慢的被吞噬。
“艾蜜丝,好久不见,在我的面前,装晕还有意思吗?”
晋离开口,他缓慢的站起身来,蔚蓝色的长袍在身后飘荡,修长而潇洒。
趴在地上的艾蜜丝突然动了下,她抬起头,一脸的虚弱,却带着深深地防备,“你想要做什么?”
“想要做什么?”晋离重复,走上前去,伸出修长的手指,将艾蜜丝苍白的脸抬起来,轻轻地问道:“我只是要了解一些事情,并不想要把你怎么样!”
“了解事情?呵呵...你有病啊!”艾蜜丝扭头,摆脱晋离的手,缓缓站起来,一脸崩溃,“了解事情,你去找佣兵工会啊,那里什么消息没有?找我干嘛,我这十年光睡男人了,哪里有了解过什么事情,再说了,问事情是你这种问法吗?啥事不说,上来就是厮杀。”
晋离无所谓的挥挥手,笑了一下,极其的不屑,看着艾蜜丝缓缓说道:“我既然要找你问问题自然有我考量,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至于别的,闭嘴!”
“随便你,反正我现在落在你的手里,想知道什么就问吧。”艾蜜丝毫不畏惧的说道,死亡她并不怕,但是她也不想死,毕竟十年的幸福生活已经把这个兽族奸细那颗心完全的融化了,沉浸在人族的富裕生活中无法自拔。
晋离沉思了一下,说道:“那么第一个问题,这十年对于我盗取堪塔泗魔之鳞在整个保洛尔城的影响。”
艾蜜丝瞬间笑了,带着嘲讽和鄙夷,因为失血而苍白的红唇轻轻开启,悦耳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清的韵味,“影响?我尊贵的光系魔法师,水系魔法师,魔武者大人,你不觉得你用影响这个词语不是十分的恰当的吗?”
“恩?”
“四千四百八十六名佣兵,一万三千二百一十三名贫民,八十七个公爵府奴仆,但凡和你们接触过,哪怕只是一个碰面,都被残忍的处决在了保洛尔城的外面,你真应该去看看,去看看那些被风腐蚀掉的尸骨和断裂的坟茔墓碑,我想,那里的怨魂应该对你很欢迎。”
艾蜜丝无比兴奋的说,苍白的脸上团起两片晕红,连声音都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好像真的有一场大戏即将在面前上演,她已经按捺不住观看的yù_wàng。
晋离歪着头,双目中掀起的怒火渐渐被平息,他非常平静的看着艾蜜丝,淡淡的开口道:“除此之外呢?”
“恩?”艾蜜丝一愣,声音戛然而止,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脸上泛着一缕余韵,在苍白的脸上是那么的显眼,“你不在意?”
“我不在意。”晋离摇头,说道:“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来试探我,你还不够资格,不要废话,我要听我想听的。”
夜色如墨,狂风渐静,空荡的小院中树木凋零,发出哗哗的声音,豆火跳跃,洒下柔和却单薄的火光,但是却无法照进艾蜜丝的眼睛之中。
“你真的是一个冷漠的人。”沉默了片刻,艾蜜丝开口了,举起断手,那里的切痕渐渐愈合,留下粉红色的嫩肉,她轻轻叹了口气。
她或许冷血,或许****,或许邪恶,但却不会对自己的族人的死视而不见,在她的心中,复仇其实就是让自己的族人过上安定的生活,不再在科斯莫山脉的严寒中苦苦挣扎,这是她的梦想,也是她的执念。
“你难道真的不为他们的死亡而感到心痛?”艾蜜丝问道,一双眼睛盯着晋离,她看到,那里,平淡的目光被一丝不耐包裹,于是她懂了。
“你真的是一个冷漠的人。”艾蜜丝再一次的重复,然后,轻轻说道:“十年前,堪塔泗魔之鳞被盗,魔法公会从上到下大为震怒,发布通缉令,以十个禁咒卷轴悬赏你的消息,以一个空间卷轴悬赏你的人头,世界震动,无数佣兵团奔走,要将你找出来,具体的有三个s级佣兵团,二十个a级佣兵团,b级无数,至于c级,连下场的机会都没有。”
晋离微微皱眉,如果真的这样子的话,那么毕竟对他接下来的行动带来十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