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异的气氛之下,宝财惶恐侧过脸,结巴道:“又……又怎……怎么了?”
八坚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警觉道:“有声音,像是虫爬!”
“虫!”这一个字,令人浑身发痒,我止不住想到是什么尸虫,但是仔细听,这声音像是有无数的脚在爬着,不是蠕动的那种虫。
我问八坚道:“在什么方位?”边问着,我边小心走到了火把的边上,想是万一那虫子多,还和那毛斑斓一样恶心,就用火对付它们。
八坚细细听了一会儿,耳廓微动,忽然,他侧过脸,望向谷西所靠着的左手边。谷西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慢慢离开土壁,目光紧锁在一块黑暗的区域,向我伸出手,道:“火把!”
我反射性的将火把递了过去,谷西为人老练、沉稳,我们害怕的时候,他却是出奇的冷静。
火光照在声音的来源,昏黄一片,显得这洞壁更加苍老年迈,而就在这仿如被刀刻的洞壁上,竟有几条凸出的黑色脉络,它们交错攀附在上面,扭曲着,越过洞窟的“沟壑”,显得洞窟更加狰狞恐怖。
我打了个哆嗦,想起自己曾在那一块区域待过,不禁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总觉得自己身上也爬了那样恶心的东西。
“什么玩意?”火光并不如我们时代的灯光,光点并不集中,宝财眯着眼睛,佝偻着身子,惊恐道:“怎么看着像是血管。”
八坚否认道:“俺看着,像是攀在壁上的藤条。”
“不会是血管,也不会是藤条,小八,你刚才不是说,细密的爬声是虫吗?”这时候,我思路还算清楚。
八坚一听,惊诧道:“啥?这虫有那么长?”一个人恐惧的时候,会忘记自己最初的判断。
不过,八坚的惊异不是没有道理,世上真的有那么长的虫吗?我心里产生疑惑,土壁上似虫非虫的玩意,像是攀着的老藤,这藤周边比较光滑,并没有什么杂须,所以看着像是血管,也像是埋在墙壁上的电线。
火光之下,我没有看到这虫的头和尾,所以无法判断它到底有多长,而稀奇的是,这虫子在被我们发现后,竟然停止了爬动,像是装死般,停在原地,造就成了一种为死物的假象。
谷西捂着胸口,将火把慢慢往前移动,想找到长虫的头,在火光移动的时候,长虫的外甲反射出点点的光,这让我想到了外壳尤为光亮的蜈蚣,但是蜈蚣相对扁平,没有那么敦实的身体,所以能确定是另外一种虫体。
“看……它在动!”八坚轻声细语道。
那长虫移动的很慢,要不是它外甲的光在慢慢蠕动,很难看出来。
“这怪虫要去哪里?”我疑惑自语道。
“这……这不像是什么长虫……”宝财张着小眼睛,目不转睛盯着,他似乎看出了点端倪,对谷西道:“老爷子,火把再凑近点。”他边说着,自己也边往前挨近了一点。
宝财对一件事情感兴趣的时候,心会很大,这不老爷子都叫上了,连那钉在原地,搬也搬不动的脚,也挪动了几分。
谷西回身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废话,给照做了。火光凑近之后,那外壳上的反光更加大了,巨长的虫体似乎感受到了火,再次停止了移动。
宝财慢慢挪到谷西身边,我和八坚心里也好奇,鼓足勇气凑近,我们好像看外星生物似的,打量着那停下动作的虫。
走近看得比刚才清楚,我发现这长虫的外壳像是一条蚯蚓,有一条条的节环,饱满的躯壳之下,似乎有什么密集的东西,像是板刷,低下头看,那一根根的东西,不就是长虫的足!
天呐!我看得登时直起了身子,那么多长的虫,足莫不是有几十万了吧?我惊得合不拢嘴,与此同时,因为密集恐惧症,我头皮发麻,浑身开始发僵。
“你们看,那绿色的是什么?”八坚发现了新的东西,我抑制住心头万般的悚动,低下头,就看那玩意的肢体两侧分泌出一种黄绿色且有点粘稠的液体。
随着那液体越来越多,莫名的一股难闻的怪味传出,这味和死人的味道融合,前所未有,我捂住口鼻,头晕目眩地向后退了一步。
另外三人也都是咳嗽着退开了身,宝财捂着嘴道:“靠,这玩意估计对温度十分敏感,火把一凑近,它就装死,装死这会儿,它还不忘记给我们尝点苦头。”
“那你……那你看清楚了是什么玩意没有,它分泌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是什么剧毒?”说话的时候,我吸进了不少怪味,喉头一时之间火辣辣的,干涩无比,我剧烈咳嗽了几声,这时候咳嗽可不同往日,我身体内部原本就有伤,这会咳得肺腔和肌肉生疼无比,喉头涌上的血苦涩漫上了口腔。
谷西更为严重,遭受莫名的怪味袭击后,他咳趴在地,火把也掉了,他这凄惨模样,和平时威风凌凌的他,大相径庭。
情况紧急,我快速拾起地上装着一些衣料的布裹,和宝财扶起谷西,向后退,退到了火把壁前,我将布割开,分了五块(在宝财肩上的火猴也有),我把仅剩的水都倒在上面,用它捂住口鼻。
怪味四散着,我极力克制着喉头的异样感,不去咳,这会儿,那几条该死的长虫像是放了屁的黄鼠狼,得瑟开始移动,节奏可比先前小心翼翼地快多了。
被几条虫耍的感觉太差了,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意向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像是血管的巨长虫体骤然散开,那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