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紧急,也没有必要再留着黑影的性命,谷修举起杀猪刀往他眉心刺去,谁知那黑影早就准备好了反扑,他嘴角咧出一个笑容,谷修心头一震,但已来不及,那黑影的手爪一挥,一下子打开了谷修的手,在手与爪接触的瞬间,谷修发现黑影的手腕仿如那种枯燥老树干,皮肉好像完全风化了,不是人的,打到异常的凌厉,且十分疼痛。? 火然?文? .?r?a?n ?e?n?`o?r?g
杀猪刀掉落在地上,谷修的手腕也留下了一道伤口,像是被粗糙的树皮摩擦过,谷修知道这人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就地一滚,顺势捡起了杀猪刀。
黑影趁此站起了身,他脱下那件然满是血的汉军披风,身上穿着的竟是甲片护胸,谷修心想:“难怪刚才膝盖顶到他肚腹的时候那么硬,原来有护甲。”再看,他的护甲之内,穿着的是短装白衫,白衫两袖已被血染红了,从下往上看,黑影就好像上古战神一般,身材高大,裸露出的手腕仿如干尸。
谷修见到这样的人,也难免心生怯意,就在如此焦灼的气氛之下,那秦大师和老七闻声赶来,二人看到在原地怔住的尤化,飞奔而往,再看尤化边上躺着的被掏去了心脏的韩从进,他们惊叫一声,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一下子,原本寂静带着杀意的林子充满了令人烦躁的声音,有哀哭,有愕然,还有那些怯懦的碎言……
“闭嘴!”让这些多余的声音戛然而止的是尤化,秦大师和老七被其一喝,登时愣了,不过他们很快回过神,因为尤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脸上的表情肃然、沉重。二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马上又要战斗的恶魔和邪灵,也不知是被现场气氛震慑到,还是怎么了,他们惶然站起身。
老七喉头滑动,愣了半晌,颤声问道:“二哥,是谁……谁掏出了大哥的心脏?”
尤化脸色铁青,他捏了捏手里的短刀,一字一句道:“穿着护甲的怪物!”
“那……他面前的……穿着军服的男人呢?又是谁?”秦大师缩在二人后头,小心提问。
“汉军!”尤化说得简短,但这两个字对倒斗的人来说,无疑也是畏惧的存在。
“他是帮俄们的么?”老七声音里透露着一种渴求。(要是我们在现场,定然也会暗自祈祷,希望那长得像人的汉军杀死楼兰怪物)。
尤化摇了摇头,一脸迷茫道:“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这林子里的……”他目光放空,沉思了一会儿,又忧心忡忡道:“现在的情况,如果那汉军赢了怪物,又不知道我们的身份,那我们还能活命。但如果他知道我们的身份,那我们便要做好拼死的准备……”
“可是……那两人身上透露出的杀气……”老七也算是个练家子,一般练家子和练家子碰面,自是能感受到对方比自己强多少。
秦大师虽然没有武功,但也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在这片散着薄雾的林子里蔓延,他幽幽道:“走吧,趁着他们龙争虎斗的时候,我们走吧?”
“我们走不了……”尤化说了个非常实在的问题,因为他先前和韩从进逃跑过,只是逃跑的结局就是触发捕猎者更加疯狂的猎杀,他们现在虽然置身事外,但事实却是身在其中,所以逃不逃的结局都是一样。他只能静心等待,等待一方击败一方,另一方伤重,他们能趁此坐收渔翁之利。
我想当时对于尤化来说,是万不想和谷修以及可怕的楼兰人为敌的,但是为了活命,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将一万扩大为万一,准备好二人战斗之后,可能会出现的最坏情况。
之所以尤化顾忌汉军知道自己身份,主要是因为刺陵门这种掘墓组织很少暴露在光下,他们属于游走在阴间的活人。而在汉武帝统治时期,对于民间掘墓之事也管理得比较严,要是谷修是汉军,又知道他们的身份,定然不会放过他们。但是尤化把谷修看得太简单了,要是正儿八经的汉军,那或许会给他们制造不小的麻烦,然则谷修所要的正是他们活着,带他游走在地下,所以尤化也没料到,谷修的战斗,有一部分是为自己,有一部分却是为了救他们。
不过,要对付楼兰怪物的谷修那时候可没那么多心思去想尤化三人内心的顾虑,他眼里只有那个丑陋的楼兰人。他不知道那楼兰人为何会变成那番模样,只知道有些事情存于必然,这个必然又是另外一段凄惨的故事,谷修当时不知道,其实这个楼兰人会变成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样子,源于更早一批的汉军。
那批汉军进入楼兰的时候,曾经欺凌过楼兰百姓,眼前的怪物在谷家后续的记载里面有交待,说是怪物叫格达,曾经有个美丽的恋人,恋人被汉军一名将士看中,强行收入军营。
失去恋人,令痴情的格达痛苦,他屡次三番去就救自己的心上人,可无奈汉军过于强大,他被打的遍体鳞伤,而那个强占他心爱女子的将士,为了戏谑这个忠诚守护爱情的男子,将其毁容,格达脸上的百来条刀伤就源于此。
像很多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没有好的结局一样,格达并没有救到心爱的姑娘,因为那姑娘在汉军输给匈奴铁骑的时候,被汉军冠以不祥之名,献祭给天。
仇恨让人强大,格达本就是骁勇的楼兰人,他苟延残喘活了下来,和谷修一样发誓要为自己心爱的姑娘报仇。他开始不断骚扰过往沙漠的汉人,以恶鬼的身份索汉人的命,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