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地垂眸,好吧,这一次,算她欠他一次!以后有机会一定还。

百卉让人取来剪子,熟练地剪开任子南的袖子,替他上药包扎……就在这时,厅外远远地传来一片喧阗声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没一会儿,楚大卫以及一干老兵步履匆匆地走进大厅来,神色中都掩不住焦急,尤其是楚大卫。

直到看到任子南安然无恙地坐在圈椅上,楚大卫这才松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道:“阿蓝,我听说你受伤了?你没事吧?”楚大卫的表情中有一丝复杂,怎么也没想到任子南给南宫玥当护卫的第一天,南宫玥就遭到了刺杀……

“爹,我没事。”任子南摸了摸刚包扎好的伤口,不在乎地说道,“只是一点擦伤罢了。”

楚大卫释然的同时,不由朝身旁的老闵看了一眼。这次受伤让楚大卫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也许自己不但没有缓和同伴对世子爷的忌惮,反而还……

果然,老闵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楚大卫的心情不禁变得沉重了起来,欲言又止。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老闵的表情有些不对,老闵的目光看得是地上昏迷的其中一个黑衣人。

楚大卫试探地问道:“老闵,有什么不对吗?”

“我认得他……我认得他……”老闵喃喃地说着,身体激动得微微颤抖起来,忽然,他灼热的目光猛地看向楚大卫,指着地上那个留着短须的黑衣人,“老楚,你难道忘了他吗?”

老闵的一句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南宫玥微扬眉梢,也顺着老闵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个黑衣人看来四十岁出头,黝黑的皮肤,鹰钩鼻,人中和下颚留着短须,身形倒是健壮得很。

如果说老闵认识他的话,那么他应该是……

南宫玥若有所思地微微眯眼,吩咐道:“萧影,把他浇醒。”

“是,世子妃。”萧影本来正觉得无趣,南宫玥一吩咐,顿时两眼一亮,精神了。

现在是腊月,不愁弄不到“凉”水。

“哗啦啦!”

冰得刺骨的凉水一头浇在短须黑衣人的头上,他激烈地打了哆嗦,就猛地睁开了眼。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仿佛还没搞清楚置身何处,但很快就瞳孔猛地一缩,正欲跳起来,却被萧影笑眯眯地一脚踩在了胸口上,故意往下使力。

黑衣人痛得脸都扭曲了,高声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的也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

“是吗?”南宫玥淡淡地说道,“可是我这里好像有人认得你呢。”

黑衣人心里“咯噔”一下,这里见过他的人应该不多……下一刻,便见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映入他的眼帘,对方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中的恨意浓到几乎要溢出来了!

怎么会是这个老东西!黑衣人暗道不妙,面如死灰。这一次恐怕是逃不过去了……

老闵仿佛想吃了他似的,狠狠地说道:“我认识你,过去的一年你来见了牛管事两次!”每一次都是悄悄地在后山……

“牛管事”这三个字如同是一滴水掉进了烧热的油锅中,这厅堂中、厅堂外的数十个老兵的情绪瞬间炸开了,跟着又有好几个老兵说道:

“我想起来了!他确实来见过牛管事!”

“好像是在后山……”

“如今他又来暗杀世子妃……”

“……”

老兵们越说越激动,他们终于明白了,终于确信了,牛管事确实没有跟世子爷没有任何关系,世子爷是真的有心来给他们养老的!

这一刻,老兵们的心情复杂极了,他们真的冤枉了世子爷!

南宫玥心里也是有几分感慨,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那个牛管事想要除掉她,反而让她有了意外的收获。

“是牛管事派你来杀世子妃的?”朱兴气得几乎是七窍生烟,心道:好大的胆子,真是好大的胆子,仗着有小方氏撑腰,他们这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朱兴不由想起了当年他们还有钱墨阳一行人被小方氏千里追杀的事,当初若非他们运气好,怕也早就命丧小方氏之手,而同样被老王爷托付的同伴们却已经死了好几个。

一想起死去的同伴们,朱兴的心恨得如同火烧一般。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理会朱兴,只是道:“既然被你们抓住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他心里很明白,要是他把牛管事给招出来,别说牛管事,恐怕是王妃小方氏就不可能绕过他!

看着他如此硬气,萧影重重地鼓掌道:“佩服,佩服,真是汉子一条!”说着他笑眯眯地看向朱兴,“朱管家,我听说你们军中有不少让俘虏招供的手段,不如教教我,让我也长长见识?”

朱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冷冷地勾了勾嘴角道:“说起酷刑,我们大裕军中最厉害的酷刑也不过是五马分尸或者腰斩什么的,这一点确实是比不上南蛮,听说南蛮有一种酷刑,叫做活剥人皮,方法就是把活生生地人埋在土里,只在外面露出一颗脑袋,然后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水银不断往下掉,就会生生地把人的肉跟皮拉扯开来……据说埋在土里的人那时候会痛得生不如死,却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光溜溜’地爬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我倒是没试过,要不今天试试?”

那个黑衣人已经听得面上没有一丝血色,浑身不住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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