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夫人眼眶中已经含满了泪水,再也看不到平日里的嚣张跋扈。
镇南王安抚道:“大姐,你先别急。只要兰姐儿还在这骆越城里,就算是上天入地,本王也要把她找出来。”
乔若兰竟然失踪了……南宫玥眉心微蹙,不由想起了昨日的事来。
南宫玥心念转得飞快,上前几步,然后福身禀道:“父王,昨日儿媳和霏姐儿去了城外的茶铺,偶遇了兰表妹,兰表妹与我们提起说,她找了一个药商买药,约好今日会去取药。也不知道此事与兰表妹的失踪有没有关联。”
“一定是!”乔大夫人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迫不及待地应道,“兰姐儿一早就出去了,肯定是去见那药商!”她上前一步,紧紧地抓住了南宫玥的胳膊,“世子妃,那个药商长什么模样?人在哪儿?”
“姑母,我不曾见过那药商。”南宫玥简单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父王,姑母,茶铺的帮工应该见过,不如传唤进府,令画师画一张肖像也好方便寻人……”
乔大夫人早就没了主意,只知道连声称好。
镇南王果断地下了两道命令,一道是传唤那几个帮工的妇人和府衙的画师进王府,另一道就是令王府的护卫在城中寻人。
这一晚,本该处于宵禁的骆越城整个骚动了起来,无数火把燃烧、闪耀着。
骆越城的每一条街道上,一队队人马举着火把四处巡视,街道、城门、城楼上都是火光俱明,映照如同白夜。
那些手持火把的王府护卫一间间地拍打着房门,四处搜查。
王府的护卫虽不似差役,也没有官职,但到底是王府派出来的,说要搜查,普通的百姓莫有不从的。
整个骆越城都惶惶不安,只知道似乎是在找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个五官斯文的中年人——这两个人的身份想必是很重要,否则也不会惊动了镇南王府连夜搜查。
敲门声、惊呼声此起彼伏,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不知不觉,夜色淡去,天空已经变得蒙蒙亮了,王府护卫们忙了一整夜,几乎将整个骆越城翻了过来,却还是没有找到乔若兰的踪迹。
不只是护卫们彻夜未眠,就连镇南王府也是灯火通明直至天亮。
“王爷,人还没找到。”护卫长战战兢兢地单膝跪在地上俯首回禀道,因为彻夜未眠,眼下一片浓重阴影。
镇南王还没说话,乔大夫人已经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找!给我继续找!人一定还在城里的!”她也不知道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
镇南王知道长姐忧心女儿,也没与她计较什么,面沉如水地吩咐道:“给本王继续找!”
“是,王爷。”
护卫长俯首退了下去,完全不敢抬头,一直到退出外书房,才长舒一口气。看来在没找到乔表姑娘以前,是别想睡个好觉了!
护卫长一走,乔大夫人便又道:“弟弟,封城,必须封城才行!不许任何人进出骆越城!兰姐儿一定还在城里。”她早已经哭肿了双眼,心中惶恐不安:一旦天亮后,城门大开,让贼人给逃了,那么天大地大,自己要去何处去找女儿啊!
镇南王迟疑了一瞬,按照大裕律历,除非是外敌入侵或者有暴民作乱等特例,通常情况下,是不可以随意封城的。封城封的不只是城,还有民心,一个不好,引起民众恐慌,万一导致民乱便不好收场了。
“弟弟!”乔大夫人的眼泪又一次淌了下来,声音嘶哑道,“兰姐儿可是我唯一的女儿,你的嫡亲外甥女!你难道可以眼睁睁地置她的安危于不顾!”
镇南王沉吟片刻后,正色道:“大姐,彻底封城是万万不可,最多只能在城门加强巡逻,并严查出入城的百姓。”希望从中可以发现可疑者。
乔大夫人知道这已经是镇南王退让后的决定了,含泪应了,接着叮嘱道:“弟弟,你一定要吩咐城门兵严查出入城者。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
镇南王立刻叫长随进屋,当着乔大夫人的面下了一连串命令后,跟着好说歹说,总算把乔大夫人劝回乔宅去等消息了。
天渐渐地亮了,又是崭新的一天。
可是骆越城的百姓却发现昨晚的噩梦还未终结,这一次,不止是王府的护卫了,街道上甚至不时还会有巡逻的官兵走过,堪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百姓们都不自觉地被影响,笼罩在一种慌乱紧张的气氛中。
有些个百姓唯恐惹上祸事,干脆就选择闭门不出了,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如此,不少为生计奔波的穷苦人家还是必须硬着头皮出门,出城。
城门口一大早就排了两队长长的队伍,一队是出城,一队是入城,无论出城还是入城,都必须接受城门兵的询问、检查。
城门兵们得了上头的嘱咐,一个个都检查得分外严格,大件、小件物品乃至一个菜篮子都要翻个底朝天。为了防止有人乔装出城,一个虬髯大胡子甚至被官兵拉了拉他的胡子以确信是真胡子,那些年轻女子也都被细细地与一张姑娘的肖像细细对比着……
相比下,进城的队伍还是比出城的稍微快了一些,守卫们主要盘查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可能是绑匪的同伙。
瞧着那些城门兵一个个都好像黑脸煞神似的,排队等着出入城的百姓都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能耐心地等待着队伍像蜗牛一般前进。
……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