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心里乱成一团乱麻。萧霏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她的预计,让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相比下,坐在下首的萧霏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寂静无声。

“三公主殿下,”萧霏那双清冷明净的眸子一霎不霎地凝视着三公主,继续道,“您莫要忘了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南疆是大裕的南疆,更是镇南王府的南疆,殿下做事可要三思而后行!”

萧霏的话听来意味深长,三公主瞳孔猛缩,娇躯更是微微一颤,如鲠在喉。

她不由想到了她被迫嫁给陆九的事,一幕幕犹在眼前。

这是她此生所遭受的最大的羞辱!

以前的她如何能想象除了父皇之外,还有人胆敢做主她的婚事,让她第一次体会到她堂堂公主竟然任人玩弄于掌心……

三公主心里恨不得将镇南王府和平阳侯统统斩首,却束手无策。

如同萧霏所言,这里是南疆,这里是镇南王府的地盘,一旦自己散布什么不利于镇南王府的消息,平阳侯这镇南王府的走狗也许就会对自己下手,把自己永远留在南疆这蛮夷之地,甚至是埋骨于此……

所以——

“萧霏,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三公主的双拳在袖中紧紧地握了起来,指甲深深地抠进柔嫩的掌心里,咬牙切齿地怒道。

萧霏从容淡定地看着三公主阴晴不定的脸庞,又道:“三公主殿下,如何选择在于您,臣女言尽于此。”

萧霏不再多言,与三公主直视的眼眸中无怒无恨无喜……无一丝波澜,仿佛她在看的不是大裕的公主殿下,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

来之前三公主还信心满满,没想到短短的一盏茶功夫,她和萧霏所处的位置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萧霏她是真的无所畏惧,还是在装腔作势?

难道自己要这么无功而返?

三公主咬了咬几乎没有血色的下唇,她不甘心啊!

而萧霏已经又捧起了茶盅,做出端茶送客的姿态。

三公主狠狠地又瞪了萧霏片刻,终于愤然地拂袖离去。

萧霏看也没看三公主,仍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气定神闲。一旁的桃夭看着自家姑娘,忍不住心想:姑娘真是越来越像世子妃了。

三公主走了,月碧居里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秋风徐徐。

到了黄昏,天空忽然就阴沉下来,飘起了绵绵雨丝,这雨一下就是连续三天,不能出去玩的小萧煜和两只猫儿闷在屋子里,郁闷得连“喵”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了十月初八,细雨似乎还没有停止的迹象,这一日一早,朱兴终于整理好了王都来的房里。

这几日,无处可去的小萧煜每天都在屋子里“陪”着娘亲处理各种事务,今日也不例外,他穿着可爱的猫咪装灵活地在铺着房里爬来爬去,追逐着一只藤编小球。

“铃铃……”

小球里的铃铛随着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也让原本宁静肃然的小书房里变得活泼了不少。

小家伙捡到藤球后,就爬到了娘亲身旁,抓着手中的藤球对她晃动着,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仿佛在说,娘,我们一起玩吧。

南宫玥接过了藤球,随手抛了出去,小家伙乐得立刻转身去追,那灵活的背影就像一只胖乎乎的巨猫,看得一旁的鹊儿脸上不由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南宫玥又继续去看放在书案上的那叠信件,一张接着一张,虽然她只是草草浏览,但很快就注意到奎琅与恭郡王府来往密切。

奎琅身为百越大皇子在王都的处境实在是太微妙了,在王都,恐怕大部分的府邸都不敢与他往来,这就让与他来往频繁的恭郡王府显得尤为突出……

南宫玥翻动信纸的动作挺了下来,不禁想到了如今正在城中的摆衣,这其中估计也有摆衣在双方之间牵线搭桥。

韩凌赋此人一向无利不起早,没有利益,恐怕不会与奎琅往来,他们之间可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难道说,奎琅那个不为人知的“子嗣”与恭郡王府有关?

南宫玥的心里不由浮现这个念头,食指若有所思地在绢纸的一角轻轻摩挲着。

奎琅在王都的人脉有限,除了恭郡王府,她还真是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但再一想,似乎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奎琅多年来在百越掌握实权,为人刚愎自负,以他的心性,即便是和恭郡王府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也不可能会把他如今唯一的血脉留在恭郡王府,让恭郡王韩凌赋拿捏住他这么大的把柄!

除非,这其中另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南宫玥捏着绢纸的手指下意识地微微用力,继续翻动着下面的信件。

送到萧奕这里的飞鸽传书都涉及国家大局,所以,信中无关紧要的事也没有多提,南宫玥又把剩下的信都看完了,也没再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她直起身来,正想活动一下身子,就听又是一阵“叮铃铃”的声响。

小萧煜又抓着藤球爬到了南宫玥身旁,再次把球交到了她手里,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南宫玥失笑,又帮他把藤球往地上一丢,藤球就骨碌碌地又滚了出房里……

南宫玥陪着小萧煜玩了一会儿,小家伙就开始犯困地打起哈欠来,揉着眼睛就趴在长毛地毯上不肯动了。南宫玥只得把他抱了起来,轻轻拍着他,放到了美人榻上。小家伙一下好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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