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都品出几分意境来,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见……之后,围观的公子姑娘们就开始慢慢地四散而去了。
这时,僵立了好一会儿的萧霏终于舍得把目光从画中移开,抬眼看向了官语白,脸上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正色道:“侯爷,这幅画经您妙手一改,真是焕然一新!侯爷不止是棋术高明,画技也不凡,真令我叹服!”
萧霏的这一声“叹服”是心服口服。
她也知道官语白乃是将门子弟,虽然如今看着儒雅似书生,但曾经却是叱咤战场、护疆卫国的官少将军。
官语白是真正的文武双全!
萧霏清澈的眸子中一片赤诚,充满了钦佩,眼神单纯得如同一个孩子般。
“萧姑娘客气了。”官语白笑得云淡风轻。
话音刚落,就见萧奕怀中的小家伙激动地凑了过来,殷切地看着官语白,“义父,灰灰!”
官语白失笑,正想解释这幅画不是他的,就听萧霏笑吟吟地又道:“煜哥儿,这幅画送给你可好?”
小萧煜的大眼睛顿时亮得如宝石般,拼命地点头,应道:“姑姑好!”
萧霏温柔地揉了揉小萧煜的发顶,原玉怡走过来也跟着揉了揉,然后对南宫玥说道:“玥儿,我们和霏妹妹之前约好了等她画好画,我们就一起去骑会马。”
“霏姐儿,怡姐姐,你们快去吧,免得天黑了。”南宫玥笑着催促道,目送萧霏、原玉怡与其他四个姑娘说说笑笑地走了。
这次冬猎本来就是想让年轻人出来散散心,萧霏能趁此多结交几个志同道合的友人也是不错。
姑娘们银玲般的笑声远去,营地里安静了下来,只余下萧奕一家三口和官语白还留在这里。
南宫玥和萧奕本来想去散步的计划是彻底泡汤了,小萧煜得了姑母送的画,现在根本就移不开眼了,嘴里一直叫着“灰灰”,在萧奕的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
萧奕不胜其扰,干脆就把小家伙放在了那张大案上,由着他自己趴在上面看他的画。
南宫玥则在一把玫瑰椅上坐下了,萧奕又殷勤地给她斟茶倒水,好似一旁待命的丫鬟都不存在似的。
“小四……”官语白在旁边的另一张大案后坐下,做了个手势。
小四就把几根枝条和一把匕首呈了上来。
官语白不紧不慢地尝试着把每根枝条都弯了弯,最后从中挑了一根,然后右手捏着那枝条,左手拿着匕首削起树皮来……
一刀接着一刀……
看着凌乱的树皮纷纷扬扬地落下,萧奕眯了眯眼,似是若有所思,眉眼一扬,问道:“小白,你这是在做弓?”
萧奕的语气听似疑问,但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确定。
萧奕也亲手做过弓,还是他小的时候,祖父手把手教他做的。
从官语白挑选的这根枝条的粗细和长短来看,萧奕可以肯定官语白打算要做的是一把小弓。
这把小弓是要做给谁的,不言而喻。
萧奕伸指在小萧煜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戏谑地说道:“你这臭小子倒是命好!”
南宫玥也不得不赞同,可不正是,昨天刚由他爹给他送了小马驹,今日就有他义父亲手给他做小弓了,狩猎的装备也算奇全了。
接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声与他们四人说话的声音不时响起……
太阳慢慢地西沉,金色的阳光也随之黯淡了下来,山风中开始有了一丝淡淡的凉意。
经过好几道工序后,官语白手中的小弓开始成型了,也同时吸引了小萧煜的目光。
等官语白开始给小弓上弓弦时,小家伙终于按捺不住了,从大案上朝官语白爬了过去,目光炯炯地看着官语白。
最近的两个月,小家伙经常跟萧奕去军营,自然认得这是弓箭。他今日亲眼看着义父把一根普通的树枝变成了一把小弓,那眼中的钦佩是藏也藏不住。
官语白仔细地打磨了弓身,又调了调弓弦,唇角微翘,对着小萧煜招了招手。
小萧煜立刻兴奋地爬到了官语白跟前,殷切地看着他。
“煜哥儿,等义父做好这把小弓后,就把它送给你好不好?”官语白笑吟吟地看着小家伙,小家伙那单纯可爱的模样,让人看着心情就不由轻快起来。
“好好。”小萧煜奋力地点头,知道自己马上就又有新玩具了。
他乐坏了,赶忙凑起小嘴,“吧唧”一下,就在他义父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以表示他的欢喜。
官语白虽然察觉到了小家伙的动作,却没敢抵抗,浑身僵直得仿佛瞬间被冻僵似的。
难得看到官语白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萧奕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小萧煜还搞不清楚状况,一会儿看看爹,一会儿看看娘,一会儿又看看义父,傻乎乎地笑了。
营地中的气氛一片轻松愉悦,与此同时,夕阳开始落山了。
而营地中却是越来越热闹,白天进山去狩猎的年轻公子们三三两两地结伴从山林间归来。
这些公子都是将门子弟,大部分已经如于修凡他们一般在军中谋了差事,一个个自然是箭术不凡,带着各种猎物满载而归。
随着众人陆陆续续的归来,营地中的人越来越多,堆放的猎物也越来越多,野兔、野獾、野狼、野猪、山鸡……四周开始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
夕阳继续下沉,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