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某人定定地看着水风,好久才说了一声。“水风,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爹娘是谁,在哪里生活着?你难道就不想去见他们?”
水风落下眸子,又落下一子。“萧施主,为什么要问这些?”
萧某人迟疑了一下,棋盘上黑子已经把白子的活路给完全阻挡,他输了。他看着棋盘,突然豪爽地笑了,笑得水风莫名其妙。
“我只是好奇而已。”帝王的自尊不允许他如此在意地表现出自己的情绪。萧某人站起来,望着荷塘道:“这么多年,你会不会觉得孤独?”近乎喃喃自语地说着,水风的心被他这一句话给击中,他自然觉得不太舒服。
孤独,肯定是有的。但是有师傅,他从来没有孤单。水风把棋子放进石碗里,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那么萧施主就没有孤独过?水风曾经因为自己被抛弃而自卑,师傅告诉我,每个人生活下去,一定有他的理由。为什么看不起自己?身份都是上天随机安排的,但是未来却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自己的手里。人生短短百年,与其这样哀伤地生活着,还不如高高兴兴地活着。孤独,每个人都有,有时候孤独是让你申视自己。你不孤单,因为你有师傅,你有静航观。”水风笑了起了,就像他这个年龄的少年一样的微笑,清新自然。
萧某人自嘲地笑了笑,“说起来,我好像也挺孤独。”坐拥天下,佳丽三千。没人谁知道在朝堂之上的累,看着他们斗争着,左右安抚,不过是为了让江山更加稳固。美人心计多端,为争宠不择手段,而前朝的态度往往与后宫的受宠有着紧密关系。
水风不信,“像萧施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孤独。”
萧某人挑眉,fēng_liú潇洒,倚荷微放。
“说说笑话,别当真。”
水风道:“萧施主,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件事。”
萧某人道:“你说。”
水风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对面的萧某人脸色一变,拉住他的手脚步凌空一跃。水风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宝剑。
萧某人凌波踏着火荷,一边抱着水风,一把抽出腰间软剑,清光如华闪过。水风看着对面男人无情的双眸,暗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手。
萧某人和黑衣人交锋几次,总算是把水风送到了长廊处,他手中剑舞,朝着水风道:“快点离开。”
水风站得离他们远远的,剑光闪耀在此地,飞花落叶一入剑阵便化为碎屑。
虽然那人叫他离开,但是水风根本就站在原地。他为什么不离开?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人可能是他亲人的原因吗?不,水风更多是因为不想看见他在静航观受伤。从师傅的话或者是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水风都觉得他的身份不一般,如果在这里受了伤,肯定会累及师傅。
但是他根本就不会武功,所以只能远观。但也看得出,他快要被黑衣人打败。
萧某人吃力地拦下黑衣人的剑,这个人的武功很顶级。他已经知道自己会输,不过是时间问题。不经意一瞥,看见水风还站在不远处,他一下真是恨铁不成钢。手里一用力,发现黑衣人被他的剑给挟持了。
萧某人:“……”
他一边和黑衣人打斗,一边对不远处的水风道:“还站在这里干嘛?快点走啊!”
水风动都没有动一下,萧某人继续道:“快点走啊,去找人。”
他这么一说,水风慌乱的心思慢慢没了。对啊,现在应该去找人。水风加快脚步,虽然这人他不是很喜欢,但是却也不喜欢他因为自家而受伤。为什么,他一下迷茫了。
“水风?”好听的女声突然响起,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师傅,他难以置信地抬头,那张熟悉的面孔温柔可亲。水风道:“师傅。”
他的眼神是慌乱的,山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说了半句“你不是和”就被水风抱住,山月惊讶,感觉挺奇怪的。
她想了想,缓缓地拍着水风的肩膀,轻轻地问:“水风,你这是怎么了?”
水风抱着她,那一刻仿佛有柔风吹过他的心灵,所有一切的委屈全部都消失不见,他的心安稳下来。
然后,从某一个角落,一个声音阴恻恻地道:“水风,她可是你的师傅啊!你在想什么。”
水风的脸上浮出痛苦和甜蜜揉杂的神情,而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她看不见。水风不想失去山月,所以他心里恋慕说不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这种复杂的心情。
“师傅,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山月被他这话给震惊住了,不知道水风是那种意思?但是她求之不得,如果你一直都呆在静航观最好了。山月笑道:“这是当然。为师巴不得你一直守着我。”以前她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却又有点犹豫了。
她要这样自私地困他一辈子吗?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任务。她知道她这样想是不对的,因为这不是一个公司员工的态度。她不应该投入太多的感情了,因为这样会让她很难拔出自己来。
所以,她嘲笑道:“水风你都怎么大了,还黏黏糊糊的,太不像话了。”
水风一下红了脸,师傅真是的。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萧施主还在跟黑衣人搏斗中。
被遗忘了的萧某人:“……”
山月看他眼神不太对劲,主动问道:“怎么了?”
水风倒吸了一口气,道:“师傅,出大事了?”不像是玩笑话,山月收回脸上嘻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