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在云中若近若离,好像一个高傲的女子,冷冷的目光注视在大地上。云层好像一层薄莎,将女子的高傲之余更添几分神秘。
这样的美丽夜色,却没有一丝声响,仿若置身死寂坟地。
村里的人全都暂时离开了村子,偌大的村庄除了官府的技高领大的捕快和一些身配腰刀的官兵之外,只剩下了三个人!
一个牛高马大的身影坐在一张大桌子上,桌旁靠着一柄斧子。斧子在月光的冷芒映射下,寒光毕现,杀气凛然!男子脸上满是不屑,嘴角一抹冷笑仿佛粘住了一般,不得消去。眼中满是鄙夷,连看都未看上一眼,仿若周围这些人都是一些草包而已,丝毫未放在眼中。时不时的端起桌上的一大坛酒喝上一大口,每喝上一口,必要倒出来不少。顺着脖颈流入衣内,倒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酒香四溢,犹如桂花飘香,浓而不腻。
那桀骜不驯的神色,那不可一世的邪笑,那高大的身形。在众人的眼中无一不觉得是眼中刺肉中钉。但是心中都还是有分寸的,天生神力,在四岁便将其姑父斩杀。还能在天下通缉令中消失不见,此刻更是有胆回来,自不会是送死而来。
看着桌旁靠着的那柄利斧,心中均是寒意森然。仿佛随时都将砍在自己脖子或身上……
“大家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就算他是老虎,也就一只而已。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只畜生吗?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然能将他伏法!”一名捕快突然开口喝道,声如震雷,朗朗道来,每一字都深深的敲击在众人心中。
“谁说我们怕了?我们怎会还怕一只畜生?难不成是没吃过肉的和尚么?若是这都怕了,那么怎么为以后的正义声张?只管将其杀了伏法,这等罪人,早该被雷劈!既然天意要让我们来执法,那么我们只管将其击杀伏法,以敬律法!”另一名捕快应和道,相比前者,话中完全是**裸的咒骂。但是这一唱一和,倒也将众人的斗志全都激扬起来!
“击杀伏法,以敬律法!”登时众人全都开始附和!一时间全都斗志高昂,热血沸腾!
安静的夜晚,被这声势如雷的口号声狠狠的撕破。虽然过渡仓促,但却十分有用,刚刚死一般的消极气氛登时消散不见。
霍斯的姑母还有一个男人呆滞的站在那里,看着周围这些斗志高昂的“正义之士”,心中不知是高兴还是担心。其姑母脸上表情早已木然,但是心中依旧充斥着不安和恐惧。但是身边的男子却莫名间有一种安全感,想到当时他留下时的情景,心中登时感动的好像融化了一般。即此刻便是死了那又怎样?
男子完全不似以前的那个酒鬼,整日酗酒似疾。在外拈花惹草,回到家便摔砸东西,每日更要拿自己出出酒气……
身旁的男子紧紧握住姑母的微微颤抖的双手,将其揽入怀中,口中不时的安慰着她。但是自己心中何尝不时与其一样的复杂心情。心中十分的怀疑周围的这些人,究竟能否将霍斯伏法击杀?虽然心中也不时的提醒自己霍斯再厉害也就一个人,怎么可能敌过周围这些训练有素的官兵捕快呢?迫切的期盼着能够将其伏法,但是每每想起霍斯的那眼神,那神情,心中的不安却不减反增。
男子便是其姑母改嫁的人,妻子曾死在一次疾病中。男子在霍斯的姑夫死去之后便十分照顾其姑母,可能是可怜单身人吧。之后就这样两人在了一起,男子待她无微不至。这可能是失去过一次心爱之人的痛楚吧,再也不愿独自承受失去的痛了!所以在今晚才选择了和她一起留下来,即便是死,也要在一起。
“正义么?真是个亮眼的东西呢!”霍斯嘴角微动,忖道。
姑母离霍斯最近,霍斯的这话登时被她听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霍斯,霍斯此时嘴角的笑意更盛了!眼中寒光毕现,手放在酒坛上竟然忘了拿起来喝。
姑母心下一震,暗道不好,知晓霍斯这是要爆发了。
果然,只见霍斯突然站了起来。大手将那壶酒随手便抓在手中,朝着口中猛灌一口。酒水如滔滔江水般朝着口中倾泻。
咻的一声,一支箭破空而来,朝着霍斯当面而来!
这是一个信号,这更是一个点燃导火索的火星。
在这支箭飞来的刹那,所有的捕快也纷纷离开原地,如同离巢的飞鸟,不断地变换的位置,朝着霍斯怒杀而来。经过刚刚的言语相激,此时个个都像是倔强的驴子,一个劲的朝前。那些官兵也是如此。
登时,在这夜里,寒光无处不在,光华流转,闪烁动人,好像在蹈一场幽美的舞。
霍斯面对那当面袭来的箭羽,竟然没有丝毫的动作,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般。只管自己喝酒,只在回味着酒香浓意。
其姑母见其状,心中复杂的不知所以。
男子却心中期盼着这一箭最好能够就此解决掉霍斯,让这些年她心中的阴影能够被驱除。
箭羽快如疾电,瞬息间已然射到霍斯的酒坛底部。箭羽带动的锐利气刃已经将坛底击破,但是却仅此而已。酒水未曾流出一滴,箭矢也未曾更进一毫。
就在霍斯的口离开酒坛的时候,坛底的那支箭轰然碎裂,化为点点尘土消散在空气中。但此时那些动作迅速的捕快已然近身。
霍斯却依旧缓慢的动作,依旧那一副不怕死的模样,依旧是一副让人胆寒却想要上去砍上两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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