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去干洗店取了衣服,再退了房间,两人返回市区。
高速公路两侧的景致,单调得使人昏昏欲睡,车内很安静,连清和始终锁着眉,双手握紧方向盘。
他说:“和我回新加坡吧。”
木棉怔住,回头看他:“那你在这里的努力,岂不是前功尽弃?”
他无所谓道:“哪里都一样,换了个起点而已。”侧头看她一眼,唇掀起,“别把我想得那么不济,我不怕从头开始。”
木棉垂下眼眸,探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清和,我不想再背负愧疚,我和你在一起之所以这么开心,因为我们是平等的。所以,别再为我做任何牺牲了。”
连清和的眉蹙得更紧,手也抓紧了她的。
他没将她送回家,而是直接连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说:“这几天,你就住在这儿,我会让小秦把你的琴送过来。”
木棉没反对,她知道,这是他做的让步。
上午,小秦将她的大提琴送了过来,就当没事人似的,有说有笑的。
木棉接过琴,轻轻抚摩几下,突然问:“清和在公司里的情况怎么样?”
小秦愣了愣,开始刻意回避这个问题,木棉将琴放到角落里,回身说:“我也想为他做些什么。所以,别瞒我。”
小秦看看她,最终妥协,无奈道:“老实说,尽管连总从不放在心上,可情况的确不秒……”
送走了小秦,木棉坐在玻璃门外的台阶上。
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连清和会独自一人承担所有压力,哪怕舆论再可怕,公司内部对他施压,他都不会被她透露一个字。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心疼。
躺在台阶上,任由阳光肆无忌惮夺去她的视线,她在想,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她爬起来,走进去接起来,听到对方的声音,她有些意外。
半晌,她说:“……好,半小时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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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走进连清和家附近的咖啡厅,看到坐在对面的人,径直走过去。
梁琨静一笑:“我正好在这附近办事,猜你可能会在清和这里,就试试看打电话约了你,没想到还真是。”
木棉坐下来,只是要了杯水,抬眸看她,“找我什么事?”
梁琨静搅着怀子里的咖啡,“最近有很多关于你的报道。”
木棉淡淡说道:“梁小姐,说正事吧。”
梁琨静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又垂下,“你拖累了清和,害他被一块攻击,明明与他无关,却无故成了你和袭垣骞的第三者。”
她说:“你欠清和一个交待。”
木棉始终望着她,“能告诉我,水军是怎么回事吗?”
梁琨静搅动咖啡的勺子倏尔停下,又漫不经心的,一下一下搅着,“你怀疑是我做的?”
“那是吗?”
梁琨静沉默片刻,抬眸,“我对你的评价,还是一样,你配不上他,你只会在他灿烂人生里,充当抹黑的那一笔。”
木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急着说什么了,静静听她发泄不满。
“袭垣骞是不可能停止这一切的!他就是个疯子!谁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再搞出什么事?你父亲与袭正瀚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够吸引眼球的了,再加上你和袭垣骞游走在禁忌边缘的感情,舆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梁琨静说:“这里有清和用几年时间打下的事业基础,你很清楚他对你的感情,你一句话就能让他全部放弃,你忍心就这样毁于一旦?”
“齐副总那边曾露出过风声,待他退了后,清和会是接替他的不二人选!如果你爱他,就请离开他,别再给他带来任何负面影响了!”
待她一口气说完,木棉才安静回道:“不好意思,我没办法答应你。”
梁琨静愣了,她怔怔地看了木棉好半晌,最后好像嘲讽似的失笑出声:“怎么,舍不得放手吗?我真是替清和感到可悲,看看他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为了你可以放弃全部,可是你呢?”
木棉面不带半点愧色,而是盯了她好一会,突然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能打动这个男人。( 广告)”
这句话直戳梁琨静的脊梁骨,让她先前的理直气壮全部崩溃瓦解!
她握紧手中的咖啡杯,水面颤了又颤,最后还是没泼出去。
“你有勇气为他默默做这么多事,却没勇气再去争取;你宁愿在背后重伤我,也不愿反省怎样对他才是最好!梁琨静,你说他爱上我可悲,可我说,他没爱上你,才是庆幸。”
“商木棉你够了!”梁琨静端起咖啡杯,一杯凉透的咖啡全部泼到她脸上!
“你以为你得到了他,就能对我任意嘲笑吗?我对清和的感情,你根本就不懂!至少,比你的高尚纯洁得多!”
这边的骚动,引起其它人注意,好几个服务员都看过来,有的认出了商木棉,赶紧掏出手机……
木棉没动气,拿起纸巾随意的抹了抹脸,一双眸,清澈透亮read”她淡淡的说。
梁琨静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冷笑道:“你现在还需要刻意安排吗?清和家附近,早就有几家媒体守着了!”
“这样啊……”木棉扯扯唇,溢出个浅淡的笑,“我倒是挺想知道,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既聂咏儿之后,做为清和的青梅竹马,你也该登场了吧……戏要一波三折才好看。”
梁琨静抿着唇,不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