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我的夫君,请问诸位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句话说出来,整个长街沉默了。
所有人的眼底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人们这才慢慢的将目光看向那个站在宋晚致旁边的男子。
一袭布衣,面目平凡,站在那里,即便是在所有人的最中间,但是,人们的目光却根本不会注意到他身上。
直到现在。
但是,这个人实在太平凡了,平凡到,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像宋晚致这般光辉的少女,会嫁给他。
谢珩,云海间,谢琉眼底完全是错愕。
因为,谁都不会将这样一个平凡到极点的人看在眼底。
孝景帝皱着眉头,然后看了两人一眼,抬起手来,有些无力的揉了揉眉头。
如果宋晚致真的嫁了人,那么,他做的这些就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意义!
他抬起眼,看了苏梦忱一眼,声音低哑的问:“你是何人?”
苏梦忱道:“在下孟沉,西山顶上种田人。”
西山。
孝景帝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来西山是边塞上一座荒芜的山。
这样的人,连他都觉得,配不上宋晚致。
若是宋晚致真的嫁人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便再也没有理由逼着她成亲。
但,若是假的……
孝景帝微微眯了眯眼看着苏梦忱:“你们成亲了?”
苏梦忱淡淡的道:“未曾行礼而已。只是路途中相遇,一见倾心,便也天地为媒,此心为证,我清贫,置办不得太多东西。”
其他的人听了,都不住摇头。
果然是山中的农夫,竟然连东西都置办不了!哎!宋小姐这样的人,怎么就和这低贱的人在一起了呢?!
这简直!让人难以接受呀!
孝景帝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么朕便不勉强了。倒是可惜,晚致,哎,你母亲见你嫁了这样一个人,大概会心痛的。”
宋晚致看着孝景帝,微笑道:“母亲所想,不过子女幸福罢了。所以,我遇到他,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从今开始,他便是我,我便是他。我绝对不允许别人再对我的,夫君,有丝毫的不敬。”
孝景帝扯了扯嘴角:“好好好。既然你们在这之前便互相倾心,那么,你们的婚事无法操办,就让朕来替你们操办,如何?”
宋晚致一哑。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岂非她在昭都的日子,孟公子也不能离开?
孝景帝的眼底已经带了锋利的光芒。
苏梦忱含笑道:“那么,便多谢陛下了。”
孝景帝站了起来,然后道:“那么好好准备吧。朕,总不至于亏待了荣子月的女儿。”
说完便甩袖离开。
然而孝景帝离开之后,其他的人却没有离开。
谢珩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旁边的谢琉倒是沉默了会儿,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便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
整个场地,羽林卫退散,只有云海间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而在他的身后,他的家臣抬着那一百零八抬聘礼,似乎也显得不知所措。
他们的世子求亲便求亲吧,怎么求到了一个嫁了人的身上?!
然而云海间却直直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宋晚致。
宋晚致看着他,道:“云世子,请回吧。”
云海间紧紧的抿着唇,依然一动不动,旁边的仆人想要上前拉他。
爷哎,人都走光了,你这样,不嫌丢人么?
但是刚刚碰到云海间的袖子,云海间便袖子一甩,然后冷笑一声:“不过一个下贱的农夫罢了!”
他说完,再也不看所有人,转身骑上马,然后飞奔入长街。
剩下的侍卫面面相觑,最后只好再次运着箱子离开。
而在眨眼之间,所有的人就消失的干干净净,连围观的百姓也带着饭后的谈资离开,整个天地,又变得绝对的安静。
一瞬间,只有门外那一棵大梅树,轻轻的抖落一片绿叶,然后,悠悠飘荡在两人的面前。
宋晚致这才醒了过来,她看向苏梦忱,有些抱歉的道:“对不起,将孟公子给牵扯进来了。”
苏梦忱道:“无事,我也没什么事。”
宋晚致说完这句话,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一转身想走,然而却觉出一点不对。
她低头,才发现,直到现在,苏梦忱的手还被她紧紧的握着。
刚才不觉得,但是现在意识到,才感觉到握在她手中的那只手,指骨分明,带着令人难以言诉的力道,仿佛王右军的《兰亭序》,笔笔翩若惊鸿,宛如游龙。
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想起那日他拂开梅花枝,还有昨日那执着瓷杯的样子来。
她猛地将自己的手松开,讷讷的道:“对,对不起。”
说完耳边一热,便进了门。
苏梦忱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唇角带了一丝淡淡的笑。
指尖那缕香,悠然入骨。
而在旁边,小夜还张着大大的嘴,她看着自己的姐姐似乎那么“落荒而逃”的样子,然后看向苏梦忱哥,你和我姐姐,真的?”
苏梦忱道:“真假如何?”
说完,也转身入了门。
小夜眨了眨眼,挠了挠脑袋,为什么,她没明白?!
嗯!大哥哥煮粥那么好吃!其实,为姐姐煮粥也不错嘛!
她一转头,就看见沉瑾站在那里,拿着眼睛看她。
小夜一下子跳了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喂,你说,姐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