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辞的脑袋一转,然后急忙到那雅舍去,到了那里,果然看见韩凤阳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的笔直,死死的低着头,而在他的对面,那些请倌吹拉弹唱,声音都快哑了,捧在脸上的笑跟哭差不多。
曦辞走上去,问道:“你怎么还呆在这里?”
韩凤阳一听见曦辞的声音,顿时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仿佛是一只终于有人领回家的流浪狗:“朝生君叫我在这里呆着。”
曦辞:……
她觉得韩凤阳的脑子有时候确实该磕一磕。
昨晚白朝生叫他在这里呆着,他便一直在这儿呆着,又不敢去听去看,只能像是一个闷葫芦一样的低着头。反正在皇宫中的时候一站就是一天,都习惯了。可是他不走不动不说,对面的姑娘们又怎么敢离开敢动敢说,就这样从昨晚吹拉弹唱到了现在,那声音沙哑的优美着,听得老鸨都心疼不已。
曦辞拖着韩凤阳走了,在走之前还给力点钱给这些快哭了的女子们。
韩凤阳被拉了出去,方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您和朝生君……”韩凤阳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曦辞垂下眼眸:“我们两个没事了。”
“真,真没事了?”韩凤阳问。
曦辞抬起眼笑了一下:“你想我跟他有什么事吗?”
韩凤阳只觉得曦辞的笑意带着满满的危险,急忙使劲的摇了摇头。
曦辞道:“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出发。”
韩凤阳点了点头。
回到韩凤阳所居住的宅子里,随意的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然后便坐在了石阶上。
今晚的月色不错,但是她的心情却有些低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低落,看见石阶上探过来的竹叶,然后一伸手,将竹叶摘到了手里,抹了一下,接着,便放到嘴唇边。
竹叶响起呜呜咽咽的曲调。
韩凤阳站在她的身后,弱弱的喊了一声:“公主。”
曦辞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身边的石阶。
韩凤阳跑过来乖乖坐下。
曦辞的曲调一转,呆了些清丽明媚的曲调,在夜里,仿佛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
一曲完毕,曦辞挑眉看向韩凤阳,问道:“你觉得好听吗?”
韩凤阳点了点头:“好听!”
曦辞拖着腮道:“这首曲子,你是第一个听的。”
她本来是准备吹给阿珩听的,毕竟马上就是阿珩的生日宴,他们一母同胞,其实二人都是共同的生日,只是每年的时候,他们都不会让大肆操办,两个人一起煮碗面便吃的特别的开心。
今年……
曦辞有些出神。
而韩凤阳听了曦辞的话,瞬间便高兴起来,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他笑道:“您吹得最好听啦!”
曦辞笑笑:“以后你想听我就吹给你听呀。”
韩凤阳使劲的点了点头,瞧着像是一条大笨狗,让人忍不住想笑。
曦辞将竹叶放到嘴边,刚刚吹了一个曲调,却见一个人闯了进来。
一身磊落白衣,除了白朝生又会是谁?
曦辞没想到昨晚之后他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低下头,也没有管他,然后依旧吹着自己手里的竹叶。
而韩凤阳却“腾”的站起来,立马紧张的道:“朝生君!”
曦辞垂下眼眸,唇齿间轻轻的泻出一个曲调。
但是在瞬间,那个白衣身影便站到了她的面前,曦辞刚刚觉察出一点不对劲,白朝生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然后一把夺走她手里的叶子。
“不准吹给他听!”
曦辞抬起头,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