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回到白府,曦辞进入自己的屋子,强忍的痛意瞬间爆发出来,她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觉得舒服些。
又过了一会儿,背部那种灼热的疼痛感方才退了下去,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坐起来,让丫头给她准备点伤药,说是自己玩耍的时候一不小心将用小刀割住了,有点伤口,叫丫环别告诉别人,给自己送到洗浴的地方。
曦辞去兰汤里面泡了一个澡,套上衣服,丫环便将伤药带来了。
曦辞坐在兰汤旁边的毯子上,然后卷起了自己的裤脚,然后自己将伤口包扎好,看了看,然后披上披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本来身子累得很,但是却偏偏一点睡意也没有,一会儿是阿珩,一会儿是黑袍,一会儿是那头扑过来的血狼,而一会又是白朝生面无表情的说着“她们是两个人”的时候。
她靠在那里,突然间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看着头顶的流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门被推开,她微微抬高声音问道:“谁?”
门外传来白朝生的声音:“是我。”
曦辞道:“朝生君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那么明天再说好不好?我今天有些累了。”
门外的白朝生顿了一会儿,然后退了出去,轻轻扣上了门,道:“我明日要外出几天。”
曦辞看着头顶的流苏,道:“那么朝生君一路平安。”
白朝生似乎又顿了顿,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曦辞以为这个人无声无息的离开的时候,门却一下子被推开,然后,白朝生抬起脚步走了进来。
曦辞急忙用被子将自己卷了起来,然后只露出一张小脸,看着走进来的白朝生,勾起了一丝笑意:“朝生君您这是想干什么?”
白朝生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没有点灯,今晚外面也没有月色,整个房间都是漆黑的一团,曦辞缩在那里,却偏偏觉得他的那淡漠的琉璃色眼眸黑的像是一道光,一点点的灼烫着她。
她又将自己给缩了缩。
然而在她缩一缩的时候,白朝生已经上前一步,然后坐到床上。
曦辞愤怒:“你干什么?”
白朝生直接踢了靴子,然后解下了自己的衣袍:“睡觉。”
曦辞道:“你要睡觉你回到你的房间去呀!朝生君这可是在你的家里,白夫人见到多不好。”
白朝生却什么都没说,然后将曦辞一拉,让她躺在床上,接着扯了扯她的被子,一点都不客气的将自己裹入了被子里,然后一伸手,将曦辞一揽,抱入怀里,闭上眼睛,再也不动。
这一连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根本没有丝毫的滞涩,等到曦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他的怀里丝毫动弹不得了。
她本来想喊他,但是这般近的距离,隐约的看到他有些疲惫的眼角,想起明日他还要去帮助他的父亲处理狼祸,便不忍心了。
算了。
她心里模模糊糊的想着,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而早上的时候她却是被白朝生给吵醒的,曦辞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狠狠的瞪向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朝生道:“等我四天。”
曦辞将自己的头埋入枕头里,道:“别打扰我。”
白朝生看着她这般慵懒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有些微的散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他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在换得少女微微的颤抖一下之后,便站了起来,然后朝着外面走去,轻轻的带上了门。
曦辞睁开了眼,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闭上了眼。
还有五天。
白朝生虽然离开,但是婚事依然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曦辞没有事情,加上脚上有伤,便一直呆在府中。
七夕过后,白夫人便带着曦辞去菩提寺上香,想要祈求两人百年好合。
曦辞也没有拒绝,离开的时候她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串,默了半晌,然后慢慢的将手串给摘了下来,放到了桌上。
菩提寺是三国之间最大的寺庙,因为外面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树而有这个名字,现在是夏日,巨大的菩提树茂盛如林,蜿蜒的石阶上,百姓们都是一跪一磕头的朝着山上祈福。
白夫人和曦辞虽然没有一跪一磕头,但是每上一段石阶都会跪下来诚心叩拜,大概人都要有敬畏之心。
曦辞和白夫人叩拜到菩提寺的时候,已经是正午,白夫人去上了一炷香,然后和住持相谈,曦辞便菩提寺外面转了一圈,此处香火繁盛,即便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也是人来人往。
曦辞走到往生池边,旁边放着功德箱,来来往往的人群自发的将钱财塞入功德箱里面,然后绕过往生池,心中默念自己亲人的名字。
曦辞的嘴角微微一勾,然后也跟着走了过去。
往生池池水清澈,里面长着几朵莲花,有几尾红鱼在水里载浮载沉。
曦辞倒是没有在意,往生池?她可一点也不相信来生。
她绕了一圈,靠近往生池,将自己的脑袋往水里面一照,顿时,心里一跳,一个场景突然间袭击在脑海,那个少年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剑,眉目间冷厉而孤寂,那明明是白朝生的脸,但是却又分明不是白朝生,那种孤寂和死亡弥漫在身体的每分每寸,决绝而冷傲。
曦辞往后退了一步,急忙从往生池旁边离开,一颗心仍然“砰砰砰”乱跳的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消失。
曦辞绕了一圈,便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