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也确实累了,曦辞用热水随意的洗了一下身子,便躺在床上,一觉睡到了天亮。》し
醒了之后因为担心息珩,曦辞还是溜到了做伙食的那里,看到还有粥,心中知道息珩这家伙一定是没有吃饭,心下叹息,于是烧起火热了一大碗,然后,送到了息珩那里。
掀开帘子的时候,息珩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发什么呆,陡然间感受到光亮,抬起眼来,看着曦辞,瞬间,苍白的脸上便露出一个开心的笑来:“姐姐!”
曦辞上前,盯着他的眼。
息珩低下了头。
曦辞有些生气,又有些心疼:“昨晚没睡?”
息珩眨了眨眼睛,然后抬了起来:“睡啦。只不过睡得有点迟罢了。”
曦辞看着他布满着红血丝的眼,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息珩便是这个性子,看着可劲的在她的面前撒娇卖乖,似乎一点疼也感觉不到,但是若是真的痛了伤了,只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孩子害怕打雷,打雷天的时候曦辞几乎不敢离开,但是若是遇上有闪电的日子,不管雷声再大,他反而会坐在她的旁边,然后伸出手,即便他也在颤抖,但是他仍然会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说:“姐姐不怕。”
就如现在。
曦辞突然间心里有些发酸,其实白朝生说得对,有些事情只能他自己克服,但是有时候想想,他其实已经够努力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坐下,陪着息珩用饭。
息珩的嘴巴挑的很,这粥一点也不好喝,但是或许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息珩乖乖的将一碗粥给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抬起头来安静的看着曦辞,笑得就像过去那个几岁的孩子。
曦辞伸出手,揉了揉息珩的脑袋,因为生病的原因,息珩的头发这么多年来一直又软又黄,比不得白朝生的光泽,但是此刻摸着,却格外像是一只柔顺的小猫。
曦辞心下感叹,一不小心,以前的那个小孩子就这么大了呀。
曦辞道:“阿珩,姐姐要和朝生君一起去那边看看,你一个人呆着,一定要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否则姐姐会担心的。所以,不要让姐姐担心,好吗?”
息珩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息珩站了起来,道:“外面的日头大,你要好好的呆着,不要出来送我了。”
息珩抬起头看着她,“嗯”了声。
曦辞这才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掀开帐篷的时候,息珩突然开口:“姐姐,你,很喜欢白朝生吗?”
曦辞顿了顿,然后微笑道:“喜欢。”
她垂下眼眸,看着帘子外透露出来一丝阳光,微笑道:“在遇上那个人之前,你以为你周围的光彩都是这样,就像你呆在这个帐篷里,看似是自己的世界,所有的景色都如同喜怒哀乐一般了然于胸,但是真的遇到了,就像这掀开的帘子,像是突然间射入一道光,那道光所沾染的地方,不管是再平常的景致,都会变得愈发的鲜艳浓烈。阿珩,你以后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的。每个人,应该都会遇到那个人,不管结果如何,但是,那一瞬,便是光的降临,虽然不知道是否可以一直朗照在你的生命里。”
曦辞说完,回头看了看息珩,道:“姐姐走了。”
息珩看着她,将自己眼底的恋恋不舍给压下,点了点头。
曦辞出去,便遇到了白朝生,白朝生靠在另外的帐篷柱子上,等着她。
曦辞顿时扑了上去,然后一伸手将他抱了个老怀,害得远处看见的士兵都一脸厌恶的转开了自己的眼睛。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简直……
曦辞笑嘻嘻的看着他:“谢谢呀,朝生君。”
嗯,让她和息珩单独的吃了饭,说了话。
白朝生淡淡的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开了自己的目光,然后道:“走吧。”
韩凤阳和文静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四个人骑上了马,曦辞回头看了看息珩的帐篷处,只觉得阳光灿烂,那孩子也会慢慢的长大,变得更好,不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意,然后双腿一夹,朝着前方驰去。
黑袍?黑袍算什么东西!立马胜利在望!
四个人迅速朝着那处地方疾驰而去。
息珩坐在帐篷内,闭着眼,那么听到了他姐姐的马蹄声远去,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实,他还想问。
姐姐,你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比喜欢他还喜欢他?
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爱情,姐姐,你更在意谁呢?
姐姐……
忧伤从少年的脸上一闪而过,然后,他突然俯身,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将之前在曦辞面前乖乖喝下去的食物都吐了个一干二净。
他看着地上吐得食物,突然间有种彻骨的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他连姐姐喂的东西都喝不下去了?!
一瞬间,一种狰狞的红色瞬间席卷过少年的眼,那种红色,宛如地狱中的红,带着诡异的嗜杀之感,足可让一切臣服。
他猛地将自己面前的桌子一掀,然后“砰”的一声,发出震耳的声响。
去——死——吧!
——
曦辞白朝生等一行四人朝着来时的那个无人的小村奔去。
四个人再次经过苏梦忱和宋晚致所在的小村庄,本来想进去拜访一下的,却没有料到得到的消息是两位在昨日便离开了,说是要去秦国最大的寺庙菩提寺上一炷香。
四个人想要上前道谢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