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的眼睛看着普西利,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精灵有永恒的生命,与天地齐生与河流同死。转过身对着殿中的精灵说道,“要救他,用有用另外一个精灵的血液,从此两个人生死与共。”
殿上举起了一片的手,每个精灵都愿意用自己的血液来救普西利,在以为自己会死的情况下还是愿意救他们的国王,普西利是成功的,如果他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也一定会开心。
大长老微笑的点头,拿出魔杖在空中画出复杂的花纹。
“换血的过程很痛苦,会产生幻觉。没有一定的意志与毅力,换血者和被换血者都会有危险。到时,你就是整个精灵族的罪人。”语气渐渐变得严厉,空气中出现黑色的漩涡,里面一片混沌。何惜深呼吸了一下,看到了在大殿之外正站在门边的女主瑞恩。虽然是在一片精灵之中,瑞恩的容颜也并不逊色,带着纯洁与平静。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像是发现了何惜的目光也回过了头,目光相见,两个人的眼中都有惊艳。
“愿意承受罪名的精灵们,就进去试试吧。”
何惜排在一个蓝色裙装的精灵之后,他们都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有男有女。黑色的漩涡让何惜一瞬间有些头晕,等清看见自己身处的环境,她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有木质的桌椅,还能闻到木头的清香。拉开的窗帘,有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刚刚在桌子上切出一个明亮的三角形,有小块小块的树叶的影子投下来,浑身清凉舒爽。
房间里的家具她都很熟悉,这里,怎么会是那个不见天日的小黑房间?全部都是黑色阴暗的,唯一的光亮,就是那个桌子上的小小的台灯,那点小小的昏暗的光,曾经是她的太阳。
何惜垂下的手握成拳头,这只是一个幻境,这只是一个直击内心的幻境。不要怕,不要怕。
何惜试着推开那扇她从未触碰过的门,门只是轻轻的一推就自己打开了,原来小小的黑色的房间外面是一个院子,院子中间有一颗很高的大树,开满了白色的小花,落英缤纷,站在树下面觉得如此的幸福。
有年轻的妇人从另外的房间走出来,带着满脸笑意的看向何惜,“囡囡,快去洗手。就快要吃饭啦。”何惜的眼眶突然红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妇人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过来抱住何惜,何惜比她长得还要高一点,温柔的触感,温暖的气息。还可以看到她头上的白发,一根白色躲在黑色的发丝后面。
“囡囡,怎么哭了?乖,不哭。”妇人用手把何惜的眼泪擦干,看着何惜破涕为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就进了厨房。
对母亲的记忆,除了之前模糊的脸,这是第一次把她看清楚,第一次在阳光下和她拥抱。男子坐在走廊的粉色的树下面,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紫金砂质的茶壶,他看到何惜再看他,推了推眼镜,微微笑了一下,视线又转回了他手中的报纸。
何惜走进厨房帮着妇人洗菜剥大蒜,阳光一束一束,温柔的让人不忍心打扰。如果时间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
等到三个人坐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很简单的菜式,白白胖胖的米饭,何惜刚刚端起碗想要吃东西,手腕上传来奇怪的灼热感,何惜突然伸出手去握妇人的手。
何惜觉得很失落。不对,感觉不对,不是这样的。在黑暗之中握紧自己的手,手心有点凉,指尖细细的,牵过之后还能在自己的手心留下香味。
恍惚之间何惜才想起来,不,她不是我的母亲,那她是谁?
啊,测试。
在醒过来的一瞬间,何惜回到了大殿。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是自己的父母。进去的那些精灵,她是唯一一个出来了的。何惜用手抚上手腕上的黑绳,那个幻境太过美好,也太过于可怕。
大长老挥舞着魔杖,那些还没有清醒的精灵都被放了出来,一个个都不知道身在何方,迷茫的站在大殿之中。大长老另外一只手轻轻的动了动,让所有其他的精灵都离了场,大长老示意何惜走过去,登上长长的台阶,何惜看到大长老的笑容,很慈爱,充满着智慧。变出一张床,大长老让何惜漂浮起来,手势的变换让何惜眼花缭乱。最终何惜躺在了普西利的旁边,微微侧过头就能看到他如玉的脸庞。
刚开始换血的过程很痛苦,何惜觉得阿佳曼的身体被重新拆开又组合到了一起,因为要保持意志的清醒,所有不能有任何的麻醉措施。慢慢的何惜的视线开始模糊,一片大雾之下,等待雾散尽之后,何惜看到了前方的普西利。他负手而立,镇定而且优雅。
普西利等着何惜走进,用手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抬起何惜的手腕,那里有隐隐的红色细线,出人意料的普西利轻轻的吹气,然后轻轻的吻了吻那根红线的位置。
“我就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是喜欢我的。”像是得到了什么礼物一样自豪的语气,此刻的普西利像是一个孩子。何惜一直没有说话,普西利也不急只是看着她,何惜抬起长长的睫毛问他“你不怕吗?如果。。。”
“最后一刻,我遗憾的居然是我从来没有像我父亲和兄长那样,有那么撕心裂肺的爱情。”普西利拉着何惜跟着他走,只是走了几步就看到了白色的石桥,在朦胧的光晕下美轮美奂。
普西利和何惜坐在柔软的草丛之上,有发光的小精灵在身边飞舞。
“莱斯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