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卜天的身形晃动,那些目光呆滞的人,突然有了反应。
我看到,这些家伙,全部把头扭向了卜天,脚步也开始移动。
这小老头的鬼脸中,果然有猫腻。
还好我够机智,没有直接跟过去,让这个小老头代我投石问路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灵机一动想到的坏主意,问出来的路,并不具有普遍性。
这些活动起来的人,虽然都面向卜天,却并非怀有恶意。
他们居然全部跪了下来,对着卜天叩拜。可以想象,若不是因为他们张不开嘴,怕是还要喊出那句大逆不道的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卜天又把身子转了过来,对我勾了勾手指。
我才不过去呢,那可都是他的“子民”,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埋汰死我。
不知道这个念头有没有被这个怪老头捕捉到,我只见他又对着我摇了摇头,然后把勾起的手指变直,指向了我。
他那群跪拜在地的“子民”们,立刻站了起来,然后把头齐刷刷转向我。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向最近的镜子,拔腿狂奔。这个卜老头,刚刚一定是在命令他们,准备对我齐吐唾沫了,我可不能让他得逞。
对一个有机会就要偷听我心思的人,我没法不以小人之心度之。
我的动作虽快,牛一方却不配合,坚决不肯从镜子中伸出手来拉兄弟一把。因此,等我跑到门口商铺内的大镜子后,就没辙了。
我只能想到镜子,不敢对牛一方进行提醒。同样,我不能想出完整的逃脱方案,送给卜老头去作参考;而这些人又都是他的子民,我不好大开杀戒。
等等,我把临时闪出的一个火花及时压进我的二层思维。然后,用我的第一层思维,努力产生一个强烈的念头。
他们的样子这么古怪而统一,会不会也是某种虚构的人偶呢?只是,这老头的法力不如那个大野姬娴熟,所以都得把嘴巴闭上,以免露出破绽。
至于这个破绽是什么,我才懒得再去构思。
因为我接下来的念头是:反正我现在的状态是自卫,出了差错也该算在卜老头的头上,不妨挥两刀试试。
“臭小子,你够狠!”卜天突然说话了,同时将伸出的手指,竖起来,转了个圈。这些人,身体又都静止不动了,只是个别人的脑袋在左右晃动着,给诡异的下沉广场带来点生气。
“人家都喊你老卜头了,你斗不过也是正常!”从上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浑厚异常,显是内力充沛。
“那是我看他年纪小,没跟他较真!”卜天反驳道。
“哈哈,你要是跟这种小辈较真,那才是真的输得一点面子都没有了。”那个男人,继续削卜天的面子,毫不客气。
“好啦,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了。赌约赢了,你的面子已经有了,不妨出来,也和这个小朋友见见面?”
“那是自然。这位小兄弟不简单啊,居然能克制你的偷心术,哈哈。”
话音刚落,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侏儒老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微笑着说道:“我叫盖地,是卜天不死不休的老冤家。以后,他再敢算计你,咱们爷两,一起对付他。”
这种话我爱听。
我连忙凝神静气,自下而上,认真打量起这个老人来。
这个盖地,长得确实……非同寻常。他的脚看上去,比我的还要大上两号,却长着两条堪比模特的“修长”大腿,还非要穿着紧身裤,把它们“完美”地展现出来。他的下半身,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二还要多,还长了一个硕大的脑袋,剩余的部分,简直就是一个多余的附加物了。
换个场合,我不把他当成外星人,也要归类于残疾人了。
这是人的正常反应,我没必要隐瞒,随便卜天去偷听,更不用担心他嚼舌根。
结果,盖天冲着我微微一笑,把他的双手伸了过来。
不会吧,这个老头也有偷听的能力和习惯。尤其是这个习惯,太不好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好好恶心一下他那独特的手。
可是,我又一次惊呆了。他居然长着一双美到极点的纤纤玉手,和他的性别、年龄以及整个身体都很不相称的美手,我都忍不住想去摸一摸了。
这个人,是上帝闲着无聊,单独造出来的么?
但从“品相”来看,那个卜天,可是真没资格和他相提并论了。
这时,盖地把手翻了过来。
我看到,他的左右手上,各有一个断掌。
俗话说,“男儿断掌千斤两,女子断掌过房养。”那这个长着女人一样手掌的断掌之人,岂不是把两者的好处都捞了?既事业有成,又命硬过天。
难怪,他父母给起了个盖地的名字,他先天就有这个资格。无形中,我又在心中多夸赞了他几句。
拍马屁,要趁热。问问题,要赶在别人心情好。
我连忙问他,刚刚那个卜老头,是在玩什么把戏。这里的人都怎么了?
盖天嘿嘿一笑,把手收了回去:“这些人变成如此模样,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都集中在这里,是为了防止他们出去惹祸!”
“惹祸?”我不明白。
“有人把他们变成了某种……活尸”,卜天见没人搭理他了,赶忙见缝插嘴,“只要被咬到,就会被传染上。所以,我们使了点小手段,把他们的嘴先封上了,然后用了一招画地为牢,把他们限制在这里。”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