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位小公子,在下沈涛。”一个略有些踟蹰的青年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攀谈。
“沈公子!”君绮烟和善地点点头。
“乡野粗人当不得一声公子,小公子唤在下沈涛便可!”那人摆摆手,有些惶恐地说道。
“沈兄倒是个妙人!不介意地话,坐下与在下聊聊吧!”君绮烟轻笑地指了指面前的座位。
沈涛犹疑了一瞬,便爽快地坐下了。
君绮烟看到沈涛的举动,暗赞了一声好气魄!
“不知小公子哪里人士?”沈涛觉得面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世定然不简单,身边的一个随扈都是武功高强之辈。那络腮胡汉子是他们这个地域有名的恶霸,竟然被人家一招撂倒,沈涛对齐羽那是钦佩万分。
说道那个络腮胡大汉,估计是看踢到铁板了,乘人不备之际溜之大吉了。
哪里人士?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能说是东陵吗?凡间有叫东陵的地域吗?
“昆仑!”沉默寡言的齐羽看出了君绮烟的尴尬,知道她还在不了解凡间地域,但是他也不知道多少。只知道人界的昆仑群山之巅有修仙势力,山脚下却有一群凡人的隐世家族,便下意识地说了。
沈涛被齐羽突然出声惊了一跳,些受宠若惊,又被“昆仑”两字吸引,好奇地说道:“原来小公子是来自昆仑,难怪气质如此出众。据说那边山顶有仙人,可是真的?”
“大概吧!”君绮烟说的模棱两可,凡人视仙为信仰,毕竟许久许久以前的仙人一直默默守护着人类。
“那,可有玉帝?可有王母?可有孙猴子?”沈涛兴奋地问着。
“孙猴子?”玉帝和王母可以理解,孙猴子是哪儿冒出来的?君绮烟不明所以地看着沈涛。
沈涛被君绮烟盯着看,有些懊恼自己忘形了,抱歉地说:“在下失礼了!”
“无事,你们之前在听书吗?不知在下是否也有幸一饱耳福?”君绮烟将手中折扇放在了桌子上,看到店小二跑过来贴心地为他们重新换上了一套茶具,又叫人将周围损坏的桌子换下,甚是满意,“齐羽,你也坐下吧!”
“是!”齐羽应声便坐在了君绮烟左手边,他被那群人打量的视线看得十分心烦,又不好对他们做什么。
“……”这么爽快地应下真的好吗?她只是顾念着他是父亲大人的心腹将军客气一下的而已!坐在她旁边木着一张脸,太影响她心情了有木有!
“额,自然可以!这间茶馆新来的这个说书人倒是不错。在下还未请教两位高姓大名!”周围众人纷纷入座,被“强占”了桌位的人也都找别的桌位与人挤挤,毕竟在他们这种小地方,常来茶馆的都是比较相熟的人。就算不熟,也可以借此熟悉一下。听到沈涛此问,均是竖起耳朵倾听。
“哦,免贵姓陆,单名寻。这位是我的护卫齐羽。”君绮烟眼睛都不眨地瞎扯。
“啊,陆公子,齐壮士有礼了!”沈涛拱手抱拳。
齐羽只是点点头,便拿过茶壶为君绮烟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犹豫一下还是为沈涛也倒了一杯。
君绮烟瞥了一脸齐羽一眼,心中暗笑,堂堂东陵大将,做她的护卫很憋屈吧?又看向沈涛,笑着点头回应道:“我观沈兄谈吐有度,性情也这般爽直,沈兄所说的乡野粗人未免太过自谦了。”
“唉,公子过奖了!不瞒公子,沈某曾寒窗苦读,立志做个造福百姓的好官。不想战火连绵,政权时时更替,连科举都已停考,百姓们的生活也是苦不堪言。沈某实在看不下去,外出游历,想寻找仁君投奔,奈何……”沈涛有些感慨。
每年都会有人称帝,也每年都会弑君篡位。一朝又一朝,一代又一代,每天,甚至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死去。他游历的那三年见到了太多,他有时甚至怀疑他存在的这个世界是个人间地狱。心灰意冷之下,他回到了他出生的这个小城,尽其所能地帮助那些受乱世影响,又被繁重的徭役赋税剥削的喘不过气来的百姓们。
“沈兄高义!”君绮烟品了一口茶便放下,听到沈涛有些自嘲的话语,自然听出了他未尽之言。
“不谈这个了,陆公子不是说想听书么?”沈涛笑了笑,回头招呼着已经端正坐在书案前的说书人,“阿然,继续吧!”
“咳咳!我们继续说第七回八卦炉中逃大圣五行山下定心猿。这孙悟空说啊,常言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只教他搬出去,将天宫让於我,便罢了……”
君绮烟听着,指尖在桌面上轻点,眼眸微眯,掩住眸中深思之色。
石头中蹦出个猴子本就不合自然法则,这个故事,该不会是这个看上去有些羸弱的青年编出来的吧?象征着离经叛道?那句“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是对现实的揭露吧?
天下局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古不变的定律。连他们仙界的仙人都有了对权利的yù_wàng,更何况曾经深得女娲厚爱,又有万物灵长之称的人类?三姐总是说人的心思九曲回肠,可能他上一秒在和你称兄道弟,下一秒就能一刀插在你背后,让人琢磨不透。
如今乱世,群雄逐鹿,谁主沉浮?
“沈兄,这乱世,有多久了?”君绮烟突然出声。
“啊?”沈涛正听得入迷,被君绮烟突然问话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后立即答道:“都几百年了!说起来也有些奇怪,每次一到快要统一的时候,就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