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卷的袖子隔空卷起张魅的东西,推入她的的怀中,促使她被动地接过,便带上她便腾空而起,向上、向洞口、向地面上飞去。
“我虽然没有权力处置这个地下宝藏,但是我宁可把它完全送给你,也不会留你在我的身边,我要牛马来干什么,只是我的累赘。”萧宝卷不屑有人为他做牛做马,还不够给他自己找麻烦的,就算没有阴司的天罗地网,也与他一贯的独来独往风格不符。
萧宝卷怎么都不肯收留,态度始终如一,不曾有过丝毫的松动,张魅难免倍感失落。她知道,她一个平凡人根本做不了什么,特别是在法力无边的神仙面前。
但是,张魅并不接受教训,一向固执己见,她坚信,她认准的事,就要做到,除非她烟消云散,“萧恩人你现在不肯收留我,我相信,只要我不死,日后我一定会让你收留我的。”
“哼。”萧宝卷从鼻子中喷出一口不屑一顾的气,这就是他全部的回复,然后不理睬张魅的痴心妄想,只是难得好心地劝说一句,“你还是回家去,和你的一家人好好团聚,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来到洞口外,突然看见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张魅扭过头去,才能睁得开眼睛,她需要短暂的时间适应,她这才有个疑问,在地下洞穴时居然不以为然,没有关注到,“地下那样深,阳光应该透不进去,怎么还很明亮,感觉一直就是白天一样?只是不见太阳。”
没有任何征兆和提示,萧宝卷带上张魅拔地而起,飞到天上,旋转几圈,他要把她转晕,使她不可能第二次找到这,还是要提防她。
“那是不易被察觉到异样,暗藏的众多夜明珠和长明灯的光的功劳。”萧宝卷想到,胡海狸为了给潘玉儿提供良好的生活条件,煞费苦心,无不精心布置,匠心独具,穷尽其极致的智慧,全副身心打造而成。
“怎么不见夫人跟萧恩人一起前来?”后来这两次见面,来向她取要刺绣,衣服的主人潘玉儿都没有跟萧宝卷在一起,要是说她失去他的宠爱,他就不会对她的衣服这样上心。张魅难免要胡思乱想,希望找到让他可以收下她的途径,哪怕只是潘玉儿同意收下她,异曲同工没有多大差别,是一样的。
指望潘玉儿收下一个小情敌吗?未免太异想天开。
张魅无计可施,指望不上萧宝卷,只好从跟他关系最近的人身上下手,她只知道潘玉儿。
萧宝卷答应潘玉儿,以后无论他走到哪,都会带上她,让她隐身,变作他身上的一件东西就是,只要变化的法术运用得高明,既不会被阴司发现,她缠在他身上也不会象她自己行动时那样累,走走停停。
这一次例外,萧宝卷怎么会带潘玉儿到她和胡海狸的老家来,她很快还会看到他毁了他们的床。他好言好语安慰,说需要去的地方太多,路上依旧会十分辛苦,经过她同意,于是象以前一样还是把她一个人留在佛界的常心斋。
萧宝卷不再回答他自以为的张魅的罗嗦和过分的好奇心,来到京城郊外距离热闹的街巷很近,而又僻静无人的街道上,落下云头,站在大街上,“快走。”
张魅紧紧跟随在萧宝卷身后,不敢有所迟疑,迟疑就会被他落下,被落下她相信她将再也见不到他;尽管她不愿意走快,走得快,距离和他分开、再也相见之期的时刻也就更近,还是不得不全部听从他的安排。
很快走到人来人往热闹的街道上,萧宝卷为张魅主动雇佣一辆马车夫相貌看上去比较忠厚老实的马车,随便扔给他们一小块散碎银子,“送这位姑娘去她要去的地方,也就是京城内某个地方。”
这就是最后一面,就这样匆匆而别吗?张魅心有不苦,却无可奈何,恋恋不舍不愿意坐到马车上去。
“谢谢你给玉儿做的刺绣。”这是萧宝卷对张魅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以为他和她以后永远不会再见面,他没有耐心等待她上马车,她磨蹭,他跟她挥一下手道过别,转身毫不迟疑扬长而去,不曾回过头。
一个人再怎样努力,无论如何掏心掏肺,都感动不了那个无情无意的人。
张魅眼睁睁看着萧宝卷的背影消失在街头拐角处,她和他刚刚曾经一起走来的地方。以后今生今世再也无缘相见吗?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内心深处有一种生不如死的、心被突然摘走的痛。
两个马车夫对望一眼,在他们俩眼前上演的,这明明就象是女人被那个男人抛弃的戏,这种八卦,他们可不跟客人详细打听,让一个女人多没有面子,打人不打脸;万一不是,岂不惹恼人家,尽管他们十分感兴趣,“小姐,人都走远了,还是赶紧上车吧。你要去哪?”
萧宝卷这一不见,她追不回来,后会无期。张魅内心空落落的,两只眼睛空洞无神,听了两个马车夫的话,木然踏上马车。她还有大事未了,“去末女绸缎庄,然后去张家。”
张家人已经接纳她这个鬼,张家是她名下的家,从张家出来时,张魅是偷偷摸摸被张大夫人放出来的,因为这件事还夺去亲娘的性命;她最终还要回到张家去,这一次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从大门昂首阔步走进去。
张魅终于能够平安归来,听说她要回张家去住,侍妇自然喜不自胜,她也希望她会这样做,和一家人团聚,也是她多年以来的心愿。
至于末女绸缎庄,就便宜卖给开绸缎庄的老板一家人,什么时候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