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开心的事也有很多,更多。潘玉儿不喜欢他与妖魔为伍,他自己何尝愿意,原来独立专行的他,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卷起尾巴来做他们的走狗,胡海狸是没有办法,目前只有忍辱负重,不断提高本领,逐渐强大起来,以后才可能有好日子过。
驾云飞行在白云之上,地面上过着平凡生活的凡人看上去是那样渺小,虽然距离非常远,他们的一举一动还是看得一清二楚,这就是具备法术的神奇作用之一。胡海狸并没有得意,他知道他不能跟差的人们相比较,比他法术高强得多的神仙和妖魔有的是,他要以萧宝卷为目标,打败他是他的最终目的,只有那样才能抢回在他身边的潘玉儿。
京城无疑是人间最繁荣的地方,他曾经在末女绣坊追寻到潘玉儿,她现在肯定已经不在,路过的胡海狸还是忍不住望过去。
就连绣坊那个绣娘都不在,老板也换了人,改成绸缎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人间的变化可真大,可谓是瞬息万变,眨眼间便可以沧海桑田,世事就是如此无常。
那个小绣娘去哪了呢?这是胡海狸知道的唯一线索,找到她,顺藤摸瓜也许可以找找潘玉儿和萧宝卷看。萧衍想得到的,他也能想得到。
胡海狸驻足云上,低头在人间京城仔细寻找。他一直没有发现张魅,但是,他找见末女观,还有她的侍妇,他确定她应该就身居那处宅子内。换了好大的宅院,小丫头片子还挺有能耐。这些无关紧要,找到潘玉儿才是最重要的,这些日子一直在蓬莱群岛上打混,都不得脱身寻觅她的下落。可是,怎么就连那个绣娘的踪影也看不到。
自从自行出家做了道姑,张魅一如既往深入简出,生活得和以前差不多。也不是绝对不到院子中活动活动,尽管有侍妇和两个年轻下人帮忙干活,她自己还是会亲自动手养花种草,还跟彭灵空经常在户外学习法术。
很不凑巧,胡海狸在云头向下俯视张家时,张魅正在正房她的住处,面对萧宝卷和潘玉儿的雕像,潜心苦读道教的经典,没有走出房间露面,所以他看不到她。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张魅的动静,只看到有两三个下人走动。胡海狸打算还是先回他地下洞穴的老家,等返回蓬莱群岛时,再到张家来看看。
地下洞穴其他的一切如常,出乎胡海狸意料,让他惊骇的是,他和潘玉儿原本好好的睡床竟然被毁坏,破坏的程度相当严重,简直就是碎成成千上百块,已经很难修复,除非炼成黄金水,重新铸造。
可是,炼成黄金水,重新铸造的床,怎么可能还是原来那一张,还能有潘玉儿的气息吗?还可以回忆他们睡在一起的温柔乡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是谁做得如此决绝,斩断他最美好的念想?胡海狸一拳头狠狠捶在那些黄金碎块上。
伤害是互相的,黄金块在被打得更碎小时,也扎到胡海狸的肉里,他的右手顿时淌出鲜血。他并不觉得疼,他的心更痛。
普通的凡人根本到不了这,法术一般的也难以发现,更不可能把黄金床毁坏到这种不堪的地步,他胡海狸又不曾得罪妖魔,跟他们没有过节;肯定是神仙,神仙情敌,要不然毁了他和潘玉儿的床干什么。
玉皇大帝一直居在蓬莱群岛上,胡海狸和众妖魔一直看守着他,他现在又没有这个本事,绝对不可能是他。
出乎胡海狸的想象,玉皇大帝已经有这个本事,只是他根本不会这样做,毁坏一张床,最多只是表示一种象征意义,代表要斩断潘玉儿与胡海狸的过往,没有任何实际作用。
萧衍有这个本事,但是,他的主要目标是萧宝卷,潘玉儿是在他的手上;他对胡海狸本来就不感兴趣,怎么会对他的东西下手,根本不会把他和他家的东西放在心上,他手忙脚乱地指挥他的鬼差们各处搜寻萧宝卷和潘玉儿的下落。
只有萧宝卷,已经得到潘玉儿的人,还嫌不够,居然妄想独自占有她的过去,自然不愿意别的男人留有跟她有关的物件,证明她和别的男人还有关系,让这样的男人睹物思人,肯定是他下的手。
胡海狸何等聪明,通过推想就能够推断出是谁作的恶。
萧宝卷实在欺人太甚,拥有潘玉儿却不知满足,竟然还不放过别的男人留有睹物思人的物品。
当时如果潘玉儿在场,断然不会允许萧宝卷做出如此绝情的事,她可是在这张床上睡了近千年。萧宝卷在潘玉儿眼皮底下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
那么,萧宝卷离开潘玉儿,不好好地与她形影不离,突发奇想独自来到他的地下洞穴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报复在他不在她身边期间,他曾经带走过他,特意跑过来这一趟,来捣毁他们的家,他们俩的睡床?实在没有必要。胡海狸百思不得其解。
“萧宝卷,我与你势不两立。”胡海狸只有这样喊一喊,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想当年,玉皇大帝联合多位最英勇善战的神仙,才能打败萧宝卷;他一个跟随妖魔学艺时间不长的泛泛之辈,还能够做些什么,他可不会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隐忍伤痛,胡海狸每个房间每一处仔细查看,查看萧宝卷毁坏的东西还有哪些,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还好没有毁坏或者丢失其他物件,还多出一件东西,是个小型的布口袋。胡海狸拿起来检查,又是看,又是摸,还闻闻,有人间粮食的味道。
张魅看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