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你的事儿,退下吧,好好侍候皇上去,有什么重要消息,再来向我报告。皇上哪会儿得空,一定尽早告诉我知道。”褚令璩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小玉佩,送给送消息给她的人,现在是用人之际,必须这样做。“谢皇后娘娘赏赐。”来人千恩万谢地退走。走出皇**,还拿出褚令璩赏赐的那块玉佩来仔细观瞧,皇后的东西,想必肯定值钱,他笑逐颜开。
冷宫里,几个宫人挖个坑,把装羊肉馅的檀香木箱子放进去,然后再填土埋,“可惜,这样好的箱子。”“你们可不要打这箱子的主意,脑袋还没有这箱子重要吗?。”有太监提醒。“当然,谁敢打跟皇上和贵妃娘娘有关的东西,我们只不过随口一说。”侍卫向来与太监不睦,他们谁也看不上谁,侍卫讨厌太监女里女气的,每天巴不得跟在萧宝卷后面献媚邀宠,太监恨侍卫是禁宫大内真正的男人。
“这只羊好幸福啊,是天底下独一无二最幸福的,虽然被剁成肉馅,可是,有这么好的檀香木箱子入殓,一般的富贵人家也不见得买得起这样好的棺材呀,特别是还葬在皇宫中,更是绝无仅有,甭说死的妃嫔都要出去埋,就是皇上驾崩也得抬出去安葬。”当中的太监小头儿禁不住感叹,他们还真不如这只被下葬的羊幸运。
问题是,即使可以葬在禁宫大内,也没有谁愿意死,死后再遭这份罪吧。可想而知,叶思凡有多么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有因,哪儿来的果,谁让他招惹萧宝卷最喜欢的女人呢,就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宫人任何一个都不会到考虑叶思凡的切身感受与遭遇,他与他们完全无关。
旁边一个小太监用胳膊肘碰碰小头儿,这种话,岂是乱说的;这种感慨,岂能随便发。侍卫可不客气,冷笑过以后,刻薄地挖苦,“怎么?你活到头?胆敢诅咒皇上驾崩?而且你的意思还包括:皇上都没有这只死羊幸福?”
“我——”失言了,太监小头儿用手捂严自己的嘴巴,又松开,他慌忙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不管有多少人作证,也绝不能承认那话是他自己说的,幸好在这儿的就没有几个人。“可是,我们都听到了,谁也不例外。是吧?”侍卫征询其他人的意见。“是啊。”两三个侍卫随声附和,太监谁也不说话。
太监小头儿向几个侍卫满脸堆笑,“各位,咱们这都没外人,我就算说过什么,也是一时间说漏嘴,大家大人不计小心过,饶过我这一次。我绝不亏待大家,今儿晚上,我请大家喝酒吃肉,我们哥几个好好乐一乐。”只好用请客拉拉关系。
“吃顿饭就想收买我们?”侍卫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太监小头儿讪笑两声,“诸位就高高手呗。——杀人不过头点地,大家伙还想怎么着呀?你们只要划出个道儿来,是火坑,是刀山,我都跳还不行?。”死得不明不白,也比被萧宝卷治死,还落个大不敬的大罪名,死无葬身之地强呀。
侍卫再凶再狠,对太监再有意见,也不至于无缘无故把人往死里害,大家必竟还得在一块共事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得饶处且饶人吧,蹭顿美酒喝,弄口好菜吃个饱,也就过去,何必太为难对方,“这一次就饶过你,晚上大家一块儿喝酒。”当然是太监小头儿请客。
请个客,就能化解一场凶险的大灾大难,太监小头儿乐不可支呢,“好好好,这是大家给我面子,我没齿难忘,我一定好好请大家搓一顿,酒肉管够,我们在一块乐呵乐呵。”要明确表示客是他请,还得更表现出是拉关系,交朋友,而不是互相利用。“好啊。好啊。”大家都高兴。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大家不再互相仇视,就比普通相识近,比一般朋友铁。
“不过,大家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说话一定得小心哪,饭可以多吃,话要少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就入吧,留颗脑袋吃饱饭活着就是硬道理。我可没有别的意思,都是为我们大家好。”稍微年长些的侍卫叮嘱大家,“‘驾崩’两个字,绝对不是我们可以说出口的。还有,这地下埋的不是叶思凡,只是一只羊——”一开始人们连连点头称是,当他讲到后面时,人们纷纷指向他,点手指头,意思是他自己说漏嘴。
大讲特讲的侍卫连忙捂上嘴巴,左右看看,都还算是自己人;再向四外观望,冷宫附近,哪里会有什么别的人经过。有侍卫替他打圆场,接过去“驾崩”的茬口,随声附和他说下去,“我们绝对不可以传扬出去这里面所埋的东西的真象,就连皇上都让着贵妃,我们岂能不小心,皇上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们透露半点风声呢,主要是到时候我们自己活不成哪。”“是。是。是。”大家接连称是,点头如同捣蒜,然后都闭紧嘴巴。
大家有商有量期间,就把装有羊肉馅的檀香木箱子完全埋住,并且堆起一个不大的小土堆,就当坟头。“叶思凡”三个字的墓碑也是刻在檀香木上的,这个萧宝卷特意有过交待,木头烂得快,不喜欢就可以烧掉,总不能用石头刻上叶思凡的名字,让它“永垂不朽”吧。木头上刻字,简单,三下五除二,不一会儿就刻好,坟头一埋完,刻有“叶思凡”三个黑字的檀香木木条也送来,插坟头边上就行,“好,彻底完活。冷宫没什么好呆的,说不定这儿死过什么妃嫔,又没有活人常来常往,阴气太重,呆久了不好,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