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皇宫,拿下皇上,大齐由我们说了算,对于我们来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何必急在这一时。时局不定,让皇上多担惊受怕一会儿,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呀,这样慢慢打着,不败就行。——要不,吃过午饭,皇宫门前叫敌骂阵,有人出来,再开个战;没有人出来,明天一早就正式攻打皇宫——皇宫是最坚固的城池,护城河水流又湍急,不是轻易就可以攻克的。——或者今天后半夜,让人悄悄打开宫门,偷袭皇宫,控制住皇上。”其实,他更多的是没有想好,进入皇宫以后,到底要怎样对待萧宝卷和潘玉儿才对。
“王爷,慢慢打可不是办法呀,大内密探、侍卫、护卫与武将,人数虽然不多,却个个英勇善战,战场上杀敌的本领没得挑,一旦我们死伤的人数过重,到最后,谁胜谁负,鹿死谁手,恐怕还不能确定呢,要是朝廷的援军一到,我们更危矣。我们如果失败,王爷,最受罪,最倒霉的,就是王爷你啊。”大家看得出萧衍犹豫,便以利益相诱。
萧衍何尝不知道其中厉害,他只能取胜,决不可以出现败绩,事关他的生死存亡,甚至是他全家有的性命,还包括他的母妃,他可不能也走上萧懿那条路,他的责任更重大,“那好吧,不管怎么样,今儿晚上,想办法通知皇宫里我们的内应,还有皇后,让他们在明天天亮之前打开宫门,哪个宫门都可以,我们就发起总攻,冲进去,捉拿住皇上,逼他退位。”这还差不多,大家总算有个已定的主意,还很快就可以看得见最后决战,胜利的希望。
回到玉寿殿,又莲花朵朵绽开,音乐叮当响,萧宝卷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致。那么多人的血和死亡,让潘玉儿想起来就后怕,她转身投进萧宝卷怀抱,再也不肯松开。“玉儿别怕,有朕呢。”再吃紧,也得在女人面前顶住。“萧衍好可怕,居然发动这场战争,死那么多人,流那么多血。我以后不去城楼上,只在这里等你回来好不好?”潘玉儿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那种场面,已经回来,也不用继续故作坚强,“我保证老老实实等你回来。”这话里有话,弦外之音就是,之前,在她今儿起床之前,她就是不老实来着。
身边没有什么别人,战事暂时也放一边,只等回报就是,萧宝卷腾得出时间来仔细问:“玉儿,在朕上早朝、跟群臣计议对付萧衍和他的大军的时候,是不是胡海狸来找过你?”“啊?”萧宝卷怎么又聊回这个,潘玉儿瞪大眼睛,看定他,她疑惑,“皇上不是说那件衣服是皇上你自己的吗?怎么还怀疑有别人呢?”
“朕说是朕自己的,只是不想当时传出朕的龙床还有别的男人睡过的闲言碎语而已,那样对朕、对你的名声都不好,那种话,玉儿自己不会也当真吧?。”潘玉儿就是这样没有心机,这既是她的优点,同样也是她的缺点,“现在,我们俩身边没有什么其他人,实话告诉朕,是不是胡海狸来过。”
“如果我告诉你实话,你是能接受我胡哥哥,还是不计较这件事?”潘玉儿问得实在可笑吧,萧宝卷恐怕哪一件都办不到。这样说,就等于是告诉萧宝卷,胡海狸就是来过呀,他的脸色更加阴沉,“朕永远不可能接受胡海狸,也不会不计较他染指朕的贵妃,朕唯一心爱的女人,等朕腾出时间来,朕就——”就会对付胡海狸,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这种话,怎么可以当潘玉儿的面直言呢。至于腾出时间来,自然是指与萧衍的这次战事结束以后。不管他皇位保得住保不住,这个皇帝做得成做不成,胡海狸,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对付。
“哼。”潘玉儿扭过脸去,既然萧宝卷容不下胡海狸,她干什么还要告诉他他来没来过,岂不使两个人更结仇,她转身就想往里面走。“玉儿!”萧宝卷一把拉住潘玉儿,只提提不接受胡海狸,她就不高兴,还要离开他自己走掉,怎能不令他伤心,心疼,“别躲开朕。”
“哼。”潘玉儿走不掉,还是低下头,撅起嘴,充分表示出她的不高兴。萧宝卷再憋屈,也只好道歉,“对不起,玉儿,你不高兴,朕就不再提胡海狸,就当没有他一样。”在潘玉儿跟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什么,等真正和胡海狸计较的时候,再动真格的也就是。
“不准皇上对我胡哥哥不好。”潘玉儿可以提出要求啊。“呃——好吧,朕尽量。”答应,只不过就是说句话,并非事实,又有什么关系,也不算撒谎呀,“尽量”,超出可以容忍的范围,肯定就做不到,可不是失言,提前打过埋伏的。潘玉儿却听不出来萧宝卷隐含有什么别的意思,反正她得到她满意的答复。
“皇上。皇上。”负责出战的一品武将和大内密探正副统领前来复命,“皇上走以后,衍王很快收兵回营,只说是吃过午饭再打什么的,要皇上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主动把皇位让出去。”
“放肆!”萧宝卷本来就有火,还没找到地儿撒呢,“萧衍这个逆臣贼子,无法无天的家伙,朕就是把他杀一百次,他都洗刷不清他的罪孽。还有你们——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在我大齐京城地面上,皇宫周围,遇到萧衍这样的反贼,还不直入他的大营,将他生擒活捉,以儆效尤,居然同意等他吃完午饭,缓过劲来,再跟朕较量、跟你们打是不是?。”他手指眼前三个亲信高官,咄咄逼人。
不只萧衍的人需要吃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