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萧衍的断金作为回赠,尽管何戢不缺黄金,更不在乎半块的,他还是很少见地朗声大笑,开心程度,在送来断金的两个人看着,和萧衍如出一辙,竟然差不多:也这样兴奋?莫非,何戢同样很聪明,一点就透?“驸马爷,您看到衍王爷送的断金,这么高兴?衍王爷还让我们俩把你对这块断金的反应,如实回报给他知道呢。”既然反应很好,就没有隐瞒萧衍意途的必要,明示出来,更容易轻松、快速解决实际问题。
“‘二人同心,其力断金’啊,好,好,好,感谢衍王爷如此器重我,我一定不辜负衍王爷对我的器重,如果有什么需要到我的地方,还请衍王爷尽管吩咐,只要何某能够办得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有功,才可以请赏啊。
何戢居然这么容易就猜想得出送他断金的意思,也很不简单哪,“好象确实是有什么事情,需要驸马爷帮大忙,衍王爷的意思是,如果驸马爷有空,你们俩最好尽快、马上碰个头,仔细蹉商磋商。衍王爷还叫我们俩速来速回。”萧衍急忙忙派他们过来,为的就是求快。
“那好吧,既然衍王爷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胜荣幸,我一定尽力而为,肝脑涂地,也在所不借。”现在,可不只是表决心的时候,还需要实际行动,萧衍让走一趟,那就走一趟也好,“来人哪,更衣。”何戢要换的,是出门的衣服。给换衣服的,自然是他的亲信。
脱、穿衣服中间,何戢发热的头脑渐渐有所冷静,“不对呀。——你们俩往这儿来的时候,那边的战局怎么样?”“衍王爷的大军,由他指派的一些将军带领,正与皇上方面的力量,展开一场还算激烈的拼杀。”他们俩可不知道何戢肚子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战场上,对阵人数众多,就算不路过战场,只走后营,眼睛也很杂,我这样大大咧咧过去,再被有的人告到皇上那里,不仅仅暴露我自己,让皇上对我有警惕心,我还会连累到我的家人,最重要的是替衍王爷办不成事,甚至影响到衍王爷和融王爷军队战事的进展,万万使不得。”理由要讲到最充分,还得是替萧衍他们着想。
“原来是这么回事。”萧宝融的人听何戢这样一说,他们俩也认同他的观点,可是,“衍王爷正着急,他特别交待过,如果可以,还请驸马爷亲自跑一趟。”至于何戢会暴露他自己,他们俩才不介意呢,他的生死、他全家人的生死,与他们无关,他们只负责完成萧衍交待给他们的任务。
何戢可吃不消,“还请二位通融通融,劳烦你们俩向衍王爷说明情况,并非我刻意怠慢,如果有吩咐,只要我能办得到,还希望派人来支会我一声,哪怕只是见到一张小纸条,何戢我也惟命是从,绝无二心。”让人家两个人传信,可没有白传的,他自己也最清楚不过,他拿出四锭黄金,分给两个人。
一个人两锭黄金,这可是黄金啊,不是白银,没想到从中还能发笔小横财,“多谢驸马爷赏,驸马爷信得过我们俩,就尽管放心,驸马爷让我们传的话,我们一定一字不落地传到。那现在我们马上就传驸马爷的话给衍王爷去。”萧衍那边还等得着急。至于何戢只收到半锭金子,赔本三锭半,他们俩才不在乎呢,跟他们没关系。
“有劳二位。”何戢亲自把两个人送出府门,并且作揖道别,“还望二位能在衍王爷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几句,我一定惟衍王爷的马首是瞻。”显然,至少待如萧宝卷这个皇帝一般无二呀,也就等于承认萧衍也是大齐正宗的主子。“我们办事,驸马爷尽管放心,你就瞧好吧。驸马爷请回。”大家俨然就象好朋友。
何戢目送两个人离开,再也看不见人影,转身就往回、往他们交谈过的地方跑。这么着急干什么?下人不懂,也来不及问。直扑进房里,何戢就把萧衍派人送来给他的那半块断金掖进袖子:不行,不能被别人发现,得为它找处好的安身所在,哪儿才安全呢?相看遍整间屋子,何戢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最后,他把断金藏进他自己睡觉的床底下,只有这里最稳妥吧。就是这样,他还是放不下心,一直揪着,此事事关重大,绝对来不得半点马虎。
萧宝融派来找萧衍、给他送小镜子的两个人,从何戢处再回到皇宫前萧衍的军营时,发现与皇宫方面的对阵还没有结束,两边打杀得都很艰苦,有不少人死伤,新死的将士尸体遍地,护城河的水都被染红。他们俩不敢多看,直接去帅帐,找衍王,报告他们这趟差的结果,“衍王爷,我们一把那一半金子送给何驸马,何驸马就明白衍王爷的意思,他很高兴,发誓绝对服从衍王爷的指挥,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之所以不敢到南宫门这儿来,是怕太多人看见他,太暴露,不方便以后为衍王爷做事。”收过人家的黄金,自然就要替人家讲好话。
“这就好。”结果萧衍还算满意,“我的确有件事要麻烦何戢。我就怕呀,皇后只是她自己想得美,其实指挥不动西宫门的太监、护卫与加派的岗哨,从里面根本打不开西宫门,那样的话,我们岂不前功尽弃,不能很快成事,如果再被皇上了解到底细,皇后这块盾牌,我们不仅利用不上,还要失去,对我们攻打皇宫很不利,也许几乎得坐失战机,最终失败呢。我需要何戢呀,从外面把西宫门叫开,里外都要求门,多一半打开西宫门的机会、攻入皇宫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