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你送份贺礼去,会缓和你们父女的关系,你爹不肯向你低头,你做女儿的,可以主动先表现你的孝心,表现接纳你后娘的诚心哪。”潘玉儿还以为她这是好心相劝,给张魅出的好主意。
张介元得知她身在何处,便安排人过来杀害她,她躲着他还唯恐来不及。张魅很为难地看着潘玉儿,“恩人,你确定你这样的主意行得通吗?”
“人家父女之间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化解,你又不了解其中的具体情况,没有切身体会,不要乱出馊主意,有空我们多歇会儿好不。”萧宝卷拉起潘玉儿就走,他是真心无意操心张魅的家事,也是为她解个围。
潘玉儿是看张魅这个女孩子人挺不错的,还为她日夜赶工刺绣,为了她好,又闲来无事,她才为她着想,和她说这样多。既然萧宝卷不喜欢,也就作罢。
“多谢夫人的好意,我会慎重考虑的。”张魅不表现出不顺从潘玉儿的意思,她刻意迎合她的取向。
萧宝卷了解张魅和张介元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她为了讨好潘玉儿,不惜隐藏起她自己的真实想法,不反对和驳斥她,撒谎欺骗人,别看只是个小女孩,用心却很是诡诈,他是看不上她这一点,不过他并不在乎别人的所作所为。看住潘玉儿,让她能够小心她些也就是。
萧宝卷不能体谅张魅的良苦用心。她为了赢得潘玉儿的好感,可以置她个人的恩怨于不顾。
而且,是真的,张介元可以不念及父女亲情,张魅对他这个爹还是感恩戴德的,他虽然迫害她和张大夫人,可必竟是把她抚养成人的亲爹,她奢望他的体谅和认可,远甚过她的怨恨。
张介元与相府联姻的婚礼上十分排场,热闹非凡,有皇帝亲临贺喜,娶的是宰相家的嫡千金,哪个官员不给面子,不送厚礼,不捧场祝贺。现场场面空前,不亚于皇子纳妃,酒席一直摆在近夜半时分,人们这才逐渐散去。
第二天上午,张哥等张介元的子女们,肖涵露等几房妾室,按顺序依次拜见张府的新女主人孟香萍。
孟香萍处处做得恰到好处,为张介元的每个孩子包了厚礼,听张哥他们叫她“娘”,她十分开心。
还给每个下人打赏小钱,收买人心。
对孩子们亲切,很有个慈爱的长辈模样;收买下人的人心,表现她的仁慈;孟香萍对待张介元的妾室们,可就大为不同,要拿出高贵的相府千金和一府女主人、正室夫人的威风,先给她们来个下马威,也好在日后以她为尊,谁都不敢敬重她。
对待孟香萍这位新夫人,看在宰相的面子上,张介元都要彬彬有礼,更何况张府的其他人。都不需要张介元亲自出面,相府陪嫁的下人们就给足孟香萍谁也不能不她当回事的女主人盛气逼人的气势。
肖涵露等几个女人跪在地上,孟香萍皮笑肉不笑地训斥,“按说你们进府比我都早,应该是我的姐姐们才对;可是我也不敢乱了章法,必须正偏嫡庶尊卑有别,以后你们全部要尊称我为‘夫人’,而我就直呼你们的姓名。”
地上跪着的几个女人鸦雀无声,她们又能说些什么呢,更没有人带头表示不满。
“你们抬起头来,每个人报出你们自己的名字,我也好认识认识。必竟我们都是侍候老爷的女人,以后还需要一条心,协助我共同打理好家中的事,让老爷在外面忙得放心,必竟他的前程,与我们息息相关,关系到我们大家每一个人的前程。”孟香萍不紧不慢,威严地指挥和教训。
等到几个女人介绍完她们自己,孟香萍这才允许肖涵露她们起身,站到一边去。
肖涵露偷眼细致打量孟香萍,人家不仅家世尊贵,有相貌,有派头,还有帮手,陪嫁的下人就有好几十个,别看年纪不大,还是个心狠手辣、容不下别人忤逆的主,她瞧着就胆怯。
早知道是这样,现如今要受制于人,在张府再也没有原来的地位;就不设计谋害张大夫人,还要祈求神佛保佑她多活许多年,她肖涵露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狼狈和尴尬。只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没有卖后悔药的。
接下来,是张润元的夫人,张府的张二夫人,带领他的两个小妾与侍女过来给孟香萍行礼。她的年纪虽小,从张介元那边论,却是她们的大嫂,人家出身好,更需要格外尊敬,她和大家一起规规矩矩也给她跪下。
孟香萍给足妯娌面子,起身离坐亲手拉起张二夫人,亲切地微笑着跟她说话,“我虽然是你的嫂子,可是比你小不少,又是初来乍到,府上的规矩和什么事有许多我都不懂,我还需要依靠你多指点我,以便我们俩把这个家的家务事管理好。”
孟香萍这样看得起她,与她亲近,张二夫人内心感激和激动。她惯受张润元两个小妾的气,这回终于有了主心骨,哪怕是铺助她,听命于她,只做她的传声筒为她办事也好,能够巩固她在张府二夫人的地位,她必须努力表现她的忠诚。
“我就是在府上待的时间长,其实也是个没有见识的人,可远远比不上小嫂子你是相府千金,遇到事一定多向大嫂讨教,还得依靠大嫂给我拿主意,为我们做主。”张二夫人这就是愿意听从孟香萍安排、以她为主的意思。
孟香萍听得出来,张二夫人能够和她同心合力就好,“来,弟妹我们一起坐。”她拉她坐到次座上。
和张二夫人两个人坐好,孟香萍的笑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