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寝宫外,萧宝卷首先吩咐总管太监,“传朕的旨,从即日起开始,为玉儿打造比皇后凤辇还好的车驾,再多给做些好衣服,特别是新娘喜服,尤其要隆重,还有得准备金銮殿的大婚。”他的意思很明显,要与潘玉儿大婚一次,并且她的地位不在褚令璩之下,但是皇后的位置只有一个,没有犯大罪,不易罢免,更何况还有太子初立,目前只好这样。
潘玉儿却不理解,“什么是大婚呀?”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皇室人员成亲,都叫大婚。”萧宝卷解释得更笼统。
闻报萧宝卷和新宠直奔皇后宫而来,褚令璩不明就里:这是何故呀?皇帝还从来没有带新宠到她这里来过的先例,不会是要霸占她的皇后宫吧?不至于吧,要霸占也不必两个女人当面锣对面鼓交换,以后互相还怎样见面呀,除非把她这个皇后至少废入冷宫,再无出头之日不可,可是,她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呀,还有她的诵儿刚刚被册立为太子,不应该啊。
不明白是不明白的,褚令璩还是命宫女迅速把她打理已毕,跪接萧宝卷圣驾,“臣妾见过皇上。”自己见任何人都不用礼,再看到别人跪拜时,就感觉好玩,萧宝卷还没有开口讲话,潘玉儿跑到褚令璩跟前,围绕她转一圈。后面跟随一起下跪的皇后宫宫人自然不敢出语伤人,就是褚令璩本人,在得知潘玉儿可以“如朕亲临”的讯息以后,再亲眼看见她腰间悬挂萧宝卷的私印与九龙玉佩,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有低头无语的份。
“玉儿,别瞎玩,到朕这儿来。”萧宝卷及时制止潘玉儿,不管怎么样,褚令璩还是皇后,总要给她几分面子,而且这一次必竟还是有求于人。“哦。”凑够热闹的潘玉儿答应一声,跑回到萧宝卷身旁。萧宝卷一把抓住潘玉儿的手,省得她一再贪玩,东瞧瞧,西瞅瞅的,胡闹一气,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其实,萧宝卷真的无意在褚令璩面前展示他跟潘玉儿有多恩爱,没必要向她表现什么,然而褚令璩心里早已不是滋味,尽管长期经历被冷落的日子,饱尝妃子们的气焰后来者居上,一个更比一个嚣张,似乎全不把她这个皇后当回事,特别是今天这个,更过分,还马上撺掇萧宝卷跑到她眼前来显摆,那份失落感,不平,愤恨,油然再生,却只能强压在心底,无法爆发,还得笑,甜蜜、开心地笑。
“皇后请起吧。”要借用褚令璩的东西,萧宝卷客气一个“请”字。“谢皇上。”褚令璩带头,皇后宫其他宫人先后平身。褚令璩笑得阳光,媚好,“皇上和妹妹这次前来,不知道有何指教,臣妾自当洗耳恭听。”
“妹妹?什么妹妹?”潘玉儿可不知道,褚令璩作为皇后,对后宫女人都可以这样招呼,宫妇地位差一些的,她还不肯这样屈尊降贵呢,恰如褚令璩并不知道潘玉儿和萧宝卷亲热到什么程度,还以为现在就能叫妹妹。“妹妹,就是玉儿你比皇后年纪小,皇后所以称呼你妹妹喽。”萧宝卷说完话,瞪褚令璩一眼,意思是没事儿别乱开口。连个称呼都不对?不可以叫“妹妹”呀?褚令璩赶紧闭上嘴巴,不招惹是非。
褚令璩不招惹是非,是非偏偏要来招惹她,萧宝卷没事儿可没功夫到她这儿闲逛,“皇后啊,让出把你凤辇,朕借用一下,还有我们大婚时的礼服,凤冠,一并拿来。”萧宝卷还从来没有“借用”过这些东西,褚令璩不仅仅疑惑,当然还不愿意相让,不愿意可是不愿意,她知道皇帝要的东西,怎么样都是拦不住的,不过问问的权力,总有吧,“皇上这是要用来——”下面的话,当然等待萧宝卷来回答。
要用来做什么?说是要给潘玉儿用,尽管是救急,应付应付,而且只是应付她与叶思凡的,萧宝卷还是不好意思道出口,使人家用过的旧东西,未免很没面子,“这个,你不用管。”“是,皇上,臣妾遵命。”萧宝卷不挑明,褚令璩并不敢多问,还可以猜猜是因为潘玉儿,让她使的,可别不识抬举,没有给置办一套新的,没有把她这个皇后拉下马,就是好事,何况只是“借用”,也幸亏提前一步册立太子,要不然的话,恐怕还指不定会怎么样。
萧宝卷要给潘玉儿打造的,可是比皇后凤辇还精美的车驾,只是时间上来不及现用,只好借,褚令璩还没有得知这方面的消息。“皇后你也别多心,朕只借用一个明天,下午就可以还你。”萧宝卷给足褚令璩面子,居然还考虑到她内心可能有些什么想法。“就是长期的,臣妾也毫无怨言,有好东西,就得大家使嘛。”褚令璩的话显然并非出自于内心,好东西?这可是象征皇后特权的凤辇,还有她最纪念的大婚喜服,再重要不过的东西,是国母以外其他女人都不应该享有的。
即便有万分不舍,也得高高兴兴奉上,圣旨必须无条件遵从,还需要表现国母的大度,豁达,不要自找麻烦,尽管吩咐宫女干活就是,“乔儿,翠儿,去,一个把我跟皇上大婚时的喜服跟凤冠拿来,一个叫人把凤辇给皇上抬到这儿。”“这——”两个宫女却站在那里不想动,她们犹豫,这些可是褚令璩最珍视的,也是皇后的象征,就随便“借”给别人使,还是一个新入宫、尚无名份的新人?
乔儿、翠儿是谁,萧宝卷并不清楚,没有宫女动窝,是什么意思,主子同意,奴才有意见?他可沉不住气,要不是有潘玉儿在场,怕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