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禹新婚一月后,决定只身前往河北追随刘秀。大丈夫志在四方,区涵湘又岂会不同意。临行前,邓禹让区涵湘问一下阴丽华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他捎带给刘秀。正好不久前阴丽华为刘秀做了两身衣服,正愁着该如何送到刘秀手中,邓禹便赶上来了。阴丽华心里有许多话想要对刘秀说,但又不好把信写得太长,唯恐刘秀公务繁忙,无暇细看,只能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以及对他的思念之情,让他照顾好自己,早日平安归来,而自己会等着他,也让他不用忧心他的亲人,她会定期去看望他们,照看他们,让他安心做事。

更始元年(公元23年)十一月,邓禹不远千里追随刘秀。刘秀得到邓禹,犹如后世刘备有诸葛亮。当夜,两人把酒言欢,甚是快意。待到刘秀拿到阴丽华给他的东西,他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翌日朝食后,大司马刘秀一行人按照既定的行程,向下曲阳进发。一路上马不停蹄,忙得不可开交。这些就暂且不提。

阴丽华在信中对刘秀说的并不是为了令刘秀宽心,她的确是定期到舂陵看望刘秀的长嫂、姐妹与侄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若是可以,还会去看望刘秀的长姐胡刘氏(刘黄)。这日子过得也甚是充实。

这一日,阴丽华与区涵湘去邓府,没想到进门时碰上前来看望自己侄子的刘黄。三人一道有说有笑地走进了邓府,落座后与邓马氏(邓晨之母)坐到一起说了会话,后来邓马氏寻了个由头把区涵湘带走了,剩下的阴丽华自然是和刘黄去看已故邓刘氏(刘元)尚存的儿子。

刘黄想起方才进门时见到阴丽华与区涵湘有说有笑的模样,私下便对阴丽华说:“这邓区氏你往后还是莫要过于亲近为好,此人看着虽然静柔温婉,实则心机颇深,不宜深交。”那句心术不正,刘黄顾虑到阴丽华与区涵湘交好,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这番话她早就想跟阴丽华说了,只是先前阴丽华与区涵湘交好,自己与这个弟媳尚且不亲近,便不想枉做小人,如今她可是真心喜欢阴丽华这个可人的弟媳,为了阴丽华好,她才说出这么掏心的话。

阴丽华听了之后,莞尔回应道:“弟媳省的。”

刘黄见阴丽华一副似乎不以为然的模样,心里难免生出些不悦,她转念一想,想到了一个可能,当下便沉下脸色,问道:“你可是以为大姐我因二妹之故而诋毁于她?”

“非也。”见刘黄误会了,阴丽华连忙否决,对于已故刘元、邓晨与区涵湘之间的事,她是知道的。

刘元自幼与邓晨订了婚约,此事乃是由双方父亲一手促成的。而区涵湘自幼丧母,又不得其父关爱,邓马氏因为心中疼爱便时常对邓晨耳提面命,让他保护、照顾与疼爱区涵湘,邓晨是给听话的孩子,自是照着母亲的话去做,只是护着护着倒生出了别样的感情,邓嘛氏对此乐见其成的,还曾一度想过去刘府退亲,奈何邓府的一家之主坚决不同意。于是,刘元就进门了,却因区涵湘之故,令夫婿与婆母生厌。刘元有眼有耳,有心更有脑子,哪能不明白什么回事,明白一切之后,她开始对区涵湘嘘寒问暖起来,而随着她与区涵湘相处得越来越和睦,讨得婆母欢心的同时,她与邓晨之间的夫妻感情也日渐剧增。只是,她心里对区涵湘是如何想的,恐怕也只有她知道了。

这些事阴丽华自然是从区涵湘那里听来的,至于有无失偏颇,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了。区涵湘说邓元是个十分精明的女子,表面上对她好不过是为了她表哥和她姨母,估计心里却为这两人恨着自己呢,试问这世上的女子哪个会喜欢自己丈夫心悦的姑娘。后来,随着刘元渐得邓晨欢心,区涵湘渐受冷落,区涵湘说这其中定是刘元使了计,指不定私下如何编排她,不过她不计较。阴丽华对区涵湘的话半信半疑,清官亦能断家务事,旁人府中的是是非非,她并不予以置评,一笑置之。况自从阴丽华与区涵湘相交之日起,阴邓氏便告诫过她――不是与每个人的相交都是缘分使然,除了缘分,剩下的皆是别有用心,让她用心去看悟。区涵湘的处境,阴丽华自是知道的,她隐约也明白区涵湘与自己相交是何意,然她认为区涵湘不是大恶之人,却是个可怜人,倒起了成全之心。这些年,处着处着自然是有感情的,但深交知心却是不至于,对于区涵湘时不时利用她达成自己目的的人,她又岂会交心,不过面上处得好,比一般交情好些罢了,对她也不会尽信。只要区涵湘不伤害她,那些利用权当是她的善心,无伤大雅,她自是不会在意。

话说回来,阴丽华与刘黄相处不长,但她却知刘黄不是那种爱道别人是非之人,这番话也不是出于其对区涵湘的厌恶,不过是真心为她好罢了。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她自认还是能看得清。既然真心为她好,她自然不能辜负。于是,她一脸认真地向刘黄解释了一番。

刘黄听着,只见她脸上阴沉的脸色渐渐消去,换上了悦色。之后,刘黄心情大好的与阴丽华去看外甥,话家常,尽兴而归。

日复一日,更始元年匆匆过去了。作为刘家的新妇,阴丽华决定到舂陵宛南的白水村与刘家人一起过年。

刘家人对于阴丽华的到来甚是意外,而后莫不欢喜,他们都以为阴丽华这位名门弟媳是不会到白水村来,没想到她能抛弃那富贵安乐窝来到这穷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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