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待几人都将白粥喝了,收拾完毕便退出房间,不过一会,来了五名持剑的小婢,将高凤麟等四人带了出去,往宅中正厅引了过去。到了正厅时,顾青青和小荷等四剑婢都在,另一边也站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太太,瞧她佝偻携杖的模样,满脸皱纹白发,怕是也有七老八十了,老太太身后也站了四名剑婢,穿着打扮,与小荷等四人一样。
不过一会,内堂传来一阵脚步声,两名小婢拥着一女子从内堂走了出来,那女子看起来三十来岁,一身红袍,面目十分的隽秀,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鼻梁高耸,面颊皙白,俨然是个绝世的大美人,一张通红似火的红唇显得格外令人注意,来人便是这落叶谷的主人——朱雀。朱雀坐下之后,厅中众女子都向她行了一礼,口中叫道:“大姐。”那老太太行了一礼,称呼了一声“坛主”。
高凤麟几人也不知如何称呼,都躬身行了一礼。朱雀“嗯”了一声,众人都抬起身来,吕丹羽和琴儿心中都各自忐忑的很,瞧这阵势,怕是要跟他们兴师问罪来了,从未见过这样场面的他们,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都不知道后面的事该如何应付了。
朱雀扫视了一遍高凤麟、张宣、吕丹羽和琴儿四人,目光在吕丹羽和琴儿身上停了一会,嘴角微笑,便将目光收回,往后面座椅上了靠了靠,伸出左手来,瞧瞧自己的手背,一边瞧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你们几个,擅闯我落叶谷,可知是死罪?”这声音酥软入骨,叫人听的蚀骨销魂。就连高凤麟这样清净高深的修为,也差点着了她的道,双眼迷离,失去意识。还好他及时清醒过来,说道:
“在下和大姐的几位妹妹发生了点误会,她们掳走了在下的一位朋友,在下救友心切,这才冒闯贵谷,还请大姐原谅我等冒失之罪。”
朱雀将手掌翻过来覆过去,又瞧了几眼,还是没有睁眼看高凤麟几人,说道:
“你这小子,嘴巴倒是会说话,向来都只有我手下的妹妹们称呼我大姐,你也叫我大姐,是想跟我套近乎么?”
高凤麟道:
“不敢不敢,大姐身份尊贵,在下出于尊重才以此称呼,还望大姐切莫怪罪,切莫怪罪。”
大姐叹了口气,将左手放下,说道:
“哎!你小子嘴巴再怎么甜都没用,擅闯我落叶谷者,杀无赦。来人,将这个小子和那个书生一齐拉出去砍了。”语气中甚是冰冷,不带一分的感情。张宣一惊,说道:
“这位大姐,我们却是无心,还请大姐恕罪。”
这个时候吕丹羽站不住了,为何只杀张宣和高凤麟,却没有提到自己和琴儿,他和张宣这才相识几天,连夫妻都还没有做成就要阴阳相隔了么?本来快要死了,她心里是极怕的,但是现在沦为人家阶下囚,再如何求情恐怕也无济于事,叫她这样就看着张宣送死,她自然做不到,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同他一起死了,到阴间再做一对鬼夫妻。想到这里,心里胆子大了起来,上前一步,说道:
“慢着,既然擅闯谷者都得死,那为何我是例外,既然要死,那就一块死。”
高凤麟和张宣同时回头,望着吕丹羽,眼神中充满了诧异,吕丹羽继续道:
“我瞧大姐也是个高雅之人,却为何这般的不通情理,我们为救朋友而来,讲的是情义,大姐这么做,未免与大姐向来重视的情义二字相违背了,简直是搬石砸脚。”
那大姐听吕丹羽如此一说,心中一动,瞥眼向她望去,问道:
“哦?你怎知我重情义?”
吕丹羽道:
“这还用猜么,这不写着的么,”吕丹羽指了指厅中两道柱子,“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大姐将这两句诗挂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自是重情之人,旁人又怎会不知呢?”
红衣大姐听吕丹羽将这两句诗娓娓念来,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候的她便是诗中所写的那般,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时候能再见你一面?”
这个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便就将他抛弃在脑后了,对吕丹羽道:
“我瞧这诗写的好,便将它悬挂在这,有何不可。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一起拖出去砍了。”
张宣见朱雀本已经饶他不死了,他却自己硬要顶撞大姐,这下得罪了人家,几个人都得死,低声向吕丹羽责怪:
“你怎么这么冲动,大姐已经饶了你了,为何还要冲撞大姐。”他哪里知道吕丹羽的心思,吕丹羽还道他是关心自己,虽然即将要死了,心里却无比的暖和,居然笑了起来。
这时高凤麟说道:
“大姐,您大人有大量,我这个小子呢,临死前,想求您一件事,成吗?”
朱雀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还有什么遗言,说吧。”
高凤麟笑了笑,道:
“大姐,我是为了救我朋友而来,这件事和他们无关,能不能请大姐放过他们。”
朱雀掩嘴一笑,突然表情就变的严肃了,说道:
“这落叶谷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现在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啊?”
高凤麟道:
“自然是大姐当家了。”
“知道就好,你们啊,都得死,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朱雀缓缓的说道。
高凤麟又道:
“大姐,我们是为救朋友而来,能否让我们在临死前跟我的朋友见一面?”
朱雀冷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