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辉冷不防被白锦堂拽进了房间,身后的房门随即被那暗卫小子关上,霎时间,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跟白锦堂两个人。方才的危机已然过去,而眼下的危机似乎才刚刚开始。
“白,白员外——”展辉盯着白锦堂阴森森的样子,心中已然明白,自己是闯了大祸,而且还给白锦堂惹了麻烦。
白锦堂微微冷笑,盯着展辉的眼睛,“何必叫得这样生分,我刚才在世子面前把你保下来,在外人眼中,你我的命可算是拴在一起了。”
展辉眉头一皱,细想一想却无法反驳白锦堂的话,果然那个世子若要找白锦堂的麻烦的话,还真是对不起人家。
见展辉沉默不语,脸色带着愧色,白锦堂心中略略舒服了一些,嘴角微勾,表情也缓和了下来。他往前走了两步,双眼端详着这展辉清俊的模样,心中微动。
却说这白锦堂,十五岁上就父母双亡,为了照顾幼弟,支撑家族生意,不得不逼得自己杀伐决断。作为一个大家族的掌舵人,不能依靠任何人,所有事都要自己拿主意,渐渐让白锦堂的性子变得硬如铁石。
家中同宗长辈,平辈兄长都管不了他。他又没有父母管束,一家子里他是老大,竟然渐渐成了一个混世魔王。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经商,见的人多了,经的事广了,增长见识的同时也难免惹上一些商贾习气。白锦堂越是长大,竟然越是放浪形骸起来。而最令其弟比白玉堂诟病的便是他年轻之时生冷不忌,后来竟然弄出一个私生子来,也就是他唯一的儿子白云生。
虽说有了儿子之后白锦堂多少收敛了几年,但是后来云生生母去世,他竟然又故态复萌,似是更加变本加厉,只不过比当初小心了很多,这几年竟然没有什么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的事情再发生。
而方才赵卓在门外的几句话,虽说白锦堂当时并没有当真,此时细看展辉的举止情态,眼角眉梢,竟然很是顺眼。白锦堂这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他心里明白,不能真的对展辉下手,逼走了儿子唯一看中的先生,但是此时心中既然有所触动,不调戏一下却是不甘心的。
于是他眯了眯眼睛,身子往前一凑,抬手抓住展辉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人抵在了书桌之上。展辉心中一惊,诧异地看着白锦堂饱含侵略意味的神情,只觉得一种陌生的情绪令他浑身发热,羞愧难当。急忙用那只自由的手撑住桌面,惊异地看着白锦堂似笑非笑的神情,颤声道:“白,白锦堂,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锦堂得意地笑了笑,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摸了摸展辉清俊的脸,轻声道:“小辉,你记不记得刚才在外面我跟世子保下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展辉眉头一皱,脸上的触感让他浑身发抖,心中乱成了一团,哪还有什么心情去回忆什么世子的话。他惊讶地看着白锦堂,只能摇头。
白锦堂冷笑一声,不悦地道:“我为你那样尽力,你竟然这么快就忘了。那么我就再说一次,我告诉世子,你是我的人,他才肯放过你。小辉,你明不明白,作我的人,都要做些什么?”
展辉保持着难堪的姿势,腰部悬空在桌面上,只靠一只手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自然十分难受。他一介书生,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现在更是手腕发软,快要筋疲力尽。听白锦堂这样说,他的脑子糊里糊涂,只能无奈地道:“你放开我再说不行吗?”
“放开你,那怎么可以?”白锦堂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小辉,你如此可爱,我怎么舍得放开你呢?”
这时候若是展辉还不明白白锦堂的弦外之音,他就是个傻子了。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男人,展辉虽然从未遇到这种情况,却也反映了过来。他想明白了白锦堂话中深意,心中大惊,手上力气一松,竟然摔倒在书桌之上。
展辉骤然倒在桌子上,白锦堂一个没留神,怔了一怔。定睛看去,却忍不住笑了。只见展辉倒下之后,双手一阵乱抓,好像是要寻找什么东西防身一样。
白锦堂微微一笑,一把抓住了展辉的胳膊,紧接着附身压上,双眼仿佛利剑一样,紧紧盯住了展辉。展辉情急,急忙抬起另一只手,抵住了白锦堂压上的胸膛。在他的手中还捏着一本册子,竟是白锦堂放在小屋之中随手查看的账本。
“怎么,害怕了?”白锦堂抬起手,勾着展辉的下巴,拇指在他的下颚处轻轻摩挲,弄得展辉痒痒的,一张俊脸忍不住红了起来。
“我刚说让你作我的人,你就直接躺下了,莫非是在引诱我?”白锦堂笑的恶劣,一双眼在展辉红润的脸上慢慢扫过,一边看,一边忍不住赞叹。平时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是一个无趣的书生,没想到此时凑近了瞧,唇红齿白的竟是十分可爱。
本来只是想要戏弄他,此时竟然真的动了几分异样的心思。想起已经多日没有折腾这些风月之事,到有些动了心。这样想着,看着展辉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深意。
展辉也不知道是真的吓傻了还是天生迟钝,竟然完全没有留意到白锦堂变得危险的眼神。他此时的目光,却一直定在手中的账册之上,竟是根本没有瞧上白锦堂一眼。
白锦堂见展辉红着脸看着账册,眼神充满了疑惑,却没了方才的惧色,心中难免不解。他轻轻皱眉,用力捏住了展辉的下巴,逼着他直视自己。
“小辉,你在看什么?”白锦堂的声音冷冷的,略带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