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夏煊眉头紧锁,不悦地盯着展昭。
“师兄,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会说那一番劝慰之词。”展昭双眸之中神情坚定,平静地看着夏煊,答道,“但是我已经认定了白玉堂,便不会半途而废。”
“你这简直是在胡闹!”夏煊惊讶地看着展昭,脸上罩一层薄怒,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小师弟一样,“你难道不知道,这龙阳之事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在朝廷上你是四品带刀护卫,在江湖上你是南侠。这两个身份中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都要求你要做一个于公于私都不能德行有亏的正人君子。可是你跟一个男人搅在一起,还打算为了这个男人终生不娶。你知不知道,旁人会怎么说你?万一这件事被公诸于众,你还如何做人,如何在江湖和官场上立足?”
展昭面色微沉,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看着夏煊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
“师兄,其实我并不觉得事情会像你所说的那么严重。我与白玉堂都不是喜欢张扬的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为何要弄得天下皆知,公诸于众?况且,就算日后果然被人知道,只要我不在乎,别人如何看我、如何说我,又于我何干?”
“展昭啊展昭。”夏煊看着展昭脸上平静的微笑,不由得摇头苦笑,“我本以为这几年的江湖历练已经让你长大了,没想到一说起话来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你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才如此大言不惭。你不在乎别人如何说你,那么你的家人呢?你上有高堂,下有晚辈,你让这些亲人如何认同你与白玉堂之间的感情?”
躲在门外的白玉堂一直不敢吭声。虽然夏煊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心里冒火,但是一种微妙的心态让他也很想听一听,展昭心中对他们这段感情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毕竟从一开始,白玉堂就是主动的那一个,后来虽然展昭也表现出了积极的回应,但这只猫生性腼腆,却从来不肯像他那样表现出更多的热情。因此,白玉堂总是对展昭心里的想法没什么把握。
虽然听着夏煊一个劲儿地不看好他们两个的感情让白玉堂怒不可遏,但是展昭一次比一次更加坚定的表达却让他心中狂喜。他从不知道,原来一直不声不响的展昭,在心中竟然早就认定了他白玉堂。他竟然肯说出为了自己终身不娶的话来,甚至不惜为了这份感情而身败名裂。在喜悦的同时,白玉堂竟然感到了一抹深深的心疼。听着夏煊提起展昭的家人,白玉堂也自然地想起了他尚未见过的展昭的老母亲,还有在京城见过的万通镖局的一家大小。
这还是第一次,白玉堂想到了一个之前从未想到的问题。展昭跟他不一样。他父母死得早,白家除了大哥以外没人可以过问他的事。而大哥自己又是个上梁不正的家伙,对他跟展昭之间的关系不但不会管,估计还会乐见其成。看他自己对展二哥的态度,他就是有脸过问,也要掂量一下白玉堂会不会给他找麻烦。
除了白家,能让白玉堂在意的也就剩下了陷空岛的四位哥哥和师父张老爷子。四位哥哥那里已经解决了一半,师父那里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跟展昭比起来,白玉堂所面临的压力要小很多。可是就算这样,白玉堂也没有明确地跟展昭提过,以后他不会娶妻,不介意无后,只想要跟展昭在一起厮守一辈子。
白玉堂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一向不声不响的展昭竟然是这样想的。他竟然愿意为了这份感情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如此坚定,怎能让白玉堂不感动?想到这里,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想要立刻冲进门去,紧紧握住展昭的手,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对他说出自己心中同样热情而郑重的承诺,告诉他,自己也愿意为了他终生不娶,永远跟他在一起,不离不弃。
然而还没等白玉堂将这种想法付诸实施,却听见屋子里再次传来了夏煊的声音。
“师弟,你年纪还小,对人的了解还不深。不说日后如何,你就那么放心那个白玉堂也跟你一般的想法?你从小在少林长大,环境单纯,不知江湖上人心险恶。那个白玉堂可是自幼生长于富贵人家,我听说他那个大哥也不是什么善类。跟这种人耍心眼,十个你也比不过人家一个。现在你们感情好,你这样傻的为了他立誓终身不娶,要是过上三年五载,他变了心,到时候你又要如何自处?”
白玉堂脾气火爆,听到夏煊这样诋毁他,怎么可能继续忍下去。他抬起一脚将房门踹开,怒气冲冲地闯了进去。
“玉堂?”展昭一怔,诧异地看了白玉堂一眼,立即想起方才师兄说过的那番话,心道不好,这家伙一定又多心了。
想到这里,也顾不得师兄了,急忙抢步来到白玉堂身边,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低声道:“玉堂,你别生气,师兄不了解我们之间的情况,你要——”
看到展昭为难的神情,白玉堂微微皱了皱眉,却一反常态,压下了愤怒的情绪。他用力握住展昭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之后,他抬起手在展昭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转身面对那位最为展昭看重的夏师兄。
“夏大侠。”白玉堂拱了拱手,声音微冷,“自从我们相识以来,从你的言辞表现中我也看得出来,你对我并不喜欢。我们初识之时,你是展昭的师兄,我是展昭的好友。我白玉堂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自认待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