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琉璃曾与她说过,舒瑾道君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长相只是中流,也不会甜言蜜语,脾气有些急躁,但正直有担当。可那时候她哪里看得上舒瑾?
现在看舒瑾同芳苓这般,心里却是又酸又涩又悔,若她早些听琉璃的话,又怎会,又怎会……
舒瑾道君打开院子的大门,芳苓不客气的拉着白秀儿一同进去。
白秀儿咬着下唇,跟芳苓一起走进那座令她日思夜想,却又隐约不敢靠近的三层小楼,被芳苓如同待客一般对待,她只觉得鼻子都是酸的。
芳苓去后厨替白秀儿泡了壶茶出来,便不客气的指使舒瑾拎着自己刚烧好的开水去浇花。可她转脸见白秀儿正望着舒瑾的背影,心里对她立即警惕起来,怜悯随之消散。
心里有了疙瘩,芳苓说话也有些不客气,“秀儿,虽然道君不在,我私自让你进来了,但喝完这杯茶你就走吧,免得道君回来听说了生气。”
听得芳苓这般语气,白秀儿先是一愣,随后便冷笑道:“你现在倒是充大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你带到火鼎峰来的。”
“是你没错,我都记着,但你不过是想用我,来显示自己的能耐吧?”
芳苓轻哼道:“过去的事不提了,你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但道君不让你回火鼎峰,肯定是你犯了错。是不是现在后悔,便又想回来找道君帮忙?你这样和利用道君有什么区别?”
“别一口一个道君的,我同师姐的感情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反正我只看到道君对你的好心,都被你当做了驴肝肺!我芳苓是不如你聪明,但我起码比你知好歹!
我知她劝我都是为我好,相信她不会骗我害我,没你那么多聪明才智去揣测别的。
没有道君就没有现在的我,我情愿同那些妖兽一般叫她道君,情愿同那些妖兽一般视她为再生父母。
你口口声声说着感情,你的感情就是不断的利用她,享受她给你带来的好处,那还真是垃圾一样的感情!”
“芳苓你——”白秀儿豁然起身,“你不要太过分了!”
芳苓翻了个白眼,语气却缓了下来。
“我原本也不想和你吵,看你现在的模样,也挺可怜的。但若非我的话刺到了你的痛处,你恐怕也不会这般生气。
算了,道君走之前还传音给我,说如果你有信来,一定放着给她看。知道你喜欢茄花紫,前些日子恰好有人给她送了批冰蚕丝来,茄花紫的还给你留着。”
白秀儿目光闪了闪,气势顿时一泄,泪水却是顺着脸庞滑下来。
……
十日的时间在人界根本不算太久,然而对于本源严重受损的琉璃而言,十日时间不眠不休不间断的与紫韶学习身法,却是令身体疲累不堪。
当第十一日的太阳从遥远的天际升起,琉璃一头栽倒在湖面上,额上的汗水把头发都打湿了。
紫韶见她这副同凡人一般无二的模样,不由皱眉道:“你身体怎么虚弱成这模样?竟然还出汗了,活像是要天人五衰似的。”
琉璃累得连指头都懒得动一下,直接把眼闭上。
一般而言,仙人除非是极紧张、恐惧或是某些特殊情况下,才会出汗,但即使出汗,身上的汗也会很快消失。
如她这般汗水一直在身上不消失,只有“天人五衰”,也就是天人或仙人在将死之时,才会发生。
换而言之,她的身体好糟糕……
紫韶将脚边的湖水一踢,水花溅了琉璃一脸,而后不等她有什么反应,自言自语道:“我听说天人夫妻伦敦时,也会像你这样汗水一直在身上,你不会在想什么无礼的事情吧?”
想你大爷的想!
奋力的撑开眼,见紫韶正悠闲的在自己身边坐着,琉璃朝他翻了个白眼,把脸歪到一边,而后便突然觉得后脑一疼,竟是被紫韶揪住了头发。
“喂,乖徒儿,你这次倒是赚了,从我嘴里知晓了不少事情。可你自己就只把头发变了两回给我看,小爷我突然觉得不太公平哎,你再把头发变红变长给我瞅瞅。”
琉璃眉头纠到一起,却根本没力气对付紫韶,干脆不理他。
没想到紫韶见她这样,倒还来劲儿了,板着她的肩膀将她翻过来,抓着她的肩膀就是一阵猛摇。
“别装死,快点变出来给我看,快点快点!”
“你够了!”
实在忍无可忍,刚有了些力气,琉璃低喝一声,眼还未睁开,猛地翻身坐起。
在这一刹那,左边半张脸,突然像是撞到了什么温温软软的东西上。紧接着紫韶抓着她肩膀的手突然一松,嘴里发出一声尖叫,一蹦三尺高。
她刚睁开眼,就见对方满脸惊恐的后退几步,而后一头扎进湖水里。
“咋咋呼呼的,又舞什么幺蛾子呢?”
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琉璃缓慢的盘腿坐在水面上,看着水里自己狼狈的倒影,无奈的叹口气。将身上多处被烧出破洞的外袍解开,准备换件新的。
这时,不远处的湖水中,紫韶从水下浮上来,看到琉璃在解外袍,脸庞涨红的骂道:“女**贼!你想干什么?”
尽管贴身穿着鹤羽衣,将外袍脱了也不会露什么,但琉璃解外袍的手还是一顿,皱眉道:“我换外袍,非礼勿视你不懂?刚才不是自己到水下去躲着了吗,出来干什么?”
“你……你……”
紫韶又羞又恼,可看琉璃一副没事人一般的模样,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