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园田舞长老的话,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我待遇与约束未定之时,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到我外族长老之位,甚至影响到无畏公会在月光城的立足。
试想一下,如果我之前的话只是耸人听闻,直到最后也没办法证实真假,普丽丝拉长老会不会借此说我有通外惑内之嫌?
就算精灵女皇和园田舞长老两人不信,以普丽丝拉长老的身份地位威望,煽动全民对我进行舆论打击,我当真能扛得住吗?
如果扛不住了,我又该逃到哪里?
以通敌犯的身份逃回维奇堡?
还是以通敌犯的身份逃到达赛城?
可无论逃到哪里,只要还没平反,一定都会有人说‘看,这人是通敌犯,要离远点’,长此以往,我还如何在这块和风大陆生存下去?
反过来想,如果我所言为真,普丽丝拉长老会不会偷偷联系维奇堡高层,将我这话透露出去,说我透露贵国要秘。
虽然我知道,如果普丽丝拉长老做了后面一点,我在维奇堡的地位仍不会受到动摇,但会让杜威大师失望的事情我还是不想做的,看来,有必要暗中和杜威大师联系一下,把情况说明了。
如此一来,第二个危机就算是彻底化解,但第一个危机仍在。
国家之事,稍稍夸张些倒是可以理解,却不能作假,但凡有丁点虚假,所需承担的责任都是极为沉重的。
我现在势力还太小,承担不起这般重担,只能期盼达赛城早日把维奇堡的盟友契约公之于众。
而且,以后无论是说话亦或是办事,都需要再三考虑,倍加谨慎才行。
想过这些,我起身对着园田舞长老行了个礼:“多谢长老大人在议会上多次出言相帮。”
园田舞长老摆摆手,道:“谢就不必了,我也只是为了月光城的长治久安,最近皇族贵族势起,恐怕是有人想要颠覆陛下政权。”
“这个我也略知一二”我道:“自前不久阿娜蕾塔公主遇刺之后,我家周围时不时会有刺客埋伏,要不是有树房保护,恐怕事态会变糟糕。”
园田舞长老叹了口气,道:“不止公主殿下,就连我们几位皇族直系血亲,也接连受到过刺杀、胁迫与恐吓,就前几日,我孙女就差点被人挟持。”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脸上神态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哦,原来你们也深受其害啊”我撇了撇嘴,不满道:“既然大家都是受害者,为啥普丽丝拉长老还要和我窝里斗啊,难道她就看不清当前的形势吗?”
“因为你是外族人”园田舞长老道:“那些刺客虽然讨厌,但毕竟还是精灵族人,在种族这方面,普丽丝拉长老比我极端,她的宗旨一向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听您这么说,我倒是联想到了一些事情”我道:“妖精族也非精灵族,他们被驱赶出境这事儿,普丽丝拉长老会不会也馋了一脚?”
“话不能乱说”园田舞长老道:“就算是真相,不该说的还是不能说,除非你能拿出确凿的证据。”
“这......言论不是自由的吗?”
“呵呵”园田舞长老轻笑一声:“这世上哪有什么自由,只是大多数言论并没危及到我们的利益罢了,可一旦与利益冲突,很多人就会不惜一切除掉不安定因素,所以,如你之前那番话,还是不要再说为好。”
“啊,多谢提醒”我道。
我和园田舞长老随后又说了些长老该做的不该做的事宜,看了看魔法挂钟,已经八点多钟,便道了声别,顺着烟筒又爬了出去。
出了园田舞长老的家,我又快步奔向雷恩家。
这趟路上,竟然没有遇上任何刺客杀手,着实令我感到意外,或许这群人已经被泰勒老爷子昨夜的手段给镇住了,不得不说,眨眼间便能释放的杀人魔法确实震撼人心。
敲开门,我四下望了眼,见没人看到,便钻入树房。
来到大厅中间的茶几处,雷恩将几张纸推向我,道:“这些都是那三个人的口述,他们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
拿起纸翻了翻,上面内容几乎一致,只说是要刺杀两位精灵公主,至于目的和幕后老板,三人皆不知晓。
至于三人身份,都是月光城其他子城镇实力较强的刺客类冒险家,被人重金收买,方才做出这种大逆之事。
我点了点头,将纸拿起,雷恩很自然取出一燃火石,稍稍一搓,火星四起,将几页薄纸点燃。
捏着一角,我望着渐起的火焰与渐化灰烬的纸张,心中暗暗有了打算。
出了雷恩家,我缓步朝家走,路上,不断回想着自己刚刚的打算:纸张上记录的三人信息大同小异,但唯有一点不同,就是他们收取重金的地点,如果我没料错,这组织涉及范围应该极广,成员人数也断然不少,而且还有庞大的资金后援,否则也不会重金贿赂了,想要弄清源头,只能顺藤摸瓜,一点一点找出线索,只是,这做法还有诸多条件,需要我细细理清,方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完成计划的条件很苛刻,但并不意味着就不能顺利进行。
躺在沙发上,凝视天花板,我终于将计划彻底完善。
第二天一早,天尚未亮,我便起身赶去雷恩家。
身为刺客的雷恩曾告诉我,他一般一天只睡三到四个小时,这样做是为了能够时刻保持身体的紧张感,只有在出任务之前,他才会安稳睡上一觉,保证体能与精神力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