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泰勒略带揶揄的说辞,我不置可否。
以目前我所见过的牧师,参战时,多半是以魔法屏障加治愈术对敌,其手段也多是将对手磨到没有体力,或是没有魔力为止,再以自身力量败敌。
不过,我也不能因此否定牧师的战斗能力,就拿胜利之矛而言,我可以肯定的说,仅以它的威力,便足以将牧师推上一线战斗位置。
但是,重点来了。
并非所有牧师都会胜利之矛,就好像并非所有牧师都精通治愈术一样。
仅是无畏公会这样一个小型公会,其牧师的精通方面也各不相同。
苏珊精通净化术,百丽精通的暂时看不出来,但绝不是治愈术,戈多看似精通治愈术,实则因为天赋限制,他的治愈术只对男性有奇效,除此以外,他在魔法屏障以及战斗方面也有相当的建树,但净化术却很糟糕。
故而,我实在无法回答老爷子那句‘你该不会以为,牧师这个行业,就只能依靠治愈和魔法屏障将对手磨死这一种途径吧’。
虽然老爷子口口声声说戈多尚有底牌没有施展,但就眼前的情况来看,战况是朝狮鹫一边倒的。
那番不讲道理的狂拍乱砸,已经将戈多逼至退无可退,躲无可躲,战无可战的局面,除非此时狮鹫力竭,否则戈多无力反击。
看着不容乐观的战况,我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转向杨刈,问道:“你觉得,戈多有能力翻盘吗?”
杨刈脸色刚刚缓和一些,但身体的战粟仍旧不止,他咽了口唾沫,干涩道:“应、应该能吧。”
“哦?”我登时多了一份信心,不禁追问:“何以见得?”
杨刈脸色难看,顿了顿,道:“猜的。”
我瞬间无语。
一旁泰勒却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酒都洒到袍子上了,笑罢,他喘了口气,道:“他都比你明白啊,混小子!”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道:“这话咋说?”
泰勒抹了把嘴,道:“对队友都没有信心,你还做什么会长?”
我撇了撇嘴,嘀咕道:“要是寻常怪物也就罢了,这怪物如此厉害,身为队长的我,能不担心吗?”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泰勒一本正经,道:“你的手下没有傻子,也没有莽夫,既然敢于请战,就说明有足够的信心,就算打不过,那也能跑的了,既然队员自己都有信心,你个会长又操个毛的心?”
说罢,他拿起酒囊,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然后一擦嘴,手一伸,道:“再拿一囊来。”
收起旧的酒囊,换了新的酒囊给他,我继续担忧的看着越来越不利的战况,寻思着是不是该上去横插一手,二打一虽然不光彩,但是稳妥啊,再说了,谁规定这场战斗就必须一对一了?
心里犹豫了会儿,我打定主意,不能再让局面继续不利下去,大不了战斗过后被戈多埋怨几句也无所谓,总好过失去一个强力队员。
双腿微弯,就打算冲进场中,横插一手,恰在这时,手中大太刀一沉,重量似乎比之前更重了一倍多。
我登时一愣,不禁心道:“你搞什么鬼?”
大太刀悠悠道:“你急个球?”
“能不急吗,眼下战况如此不利,我要再不上,恐怕戈多就凶多吉少了。”
“啧啧啧”大太刀发出一阵戏谑之音,在我微怒之时,它才悠悠道:“那老头说得对,你的确太小瞧自己的队员了。”
我一怔,不解道:“你这话又从何而来?”
大太刀道:“你看看那家伙的动作,可否有吃力的样子?”
闻言,我凝神,望向戈多。
一看之下,瞬间了然,是我急躁了。
此刻,距离我十几米之外的戈多,虽然吟唱急促,但整个人却如青松一般,挺拔不倒。
这哪里是被苦苦打压的悲惨模样,根本就是从容不迫的淡定应战。
而且那面一直受到攻击的魔法屏障,也是裂而不碎,依旧坚挺的伫立着,任你如何拍打抓挠,我就是不塌。
看到此,我不禁松了口气。
泰勒呵呵一笑:“看明白了?”
我点头:“看明白了。”
一旁杨刈,战战兢兢的问:“看明白什么了?”
我笑而不语。
他一脸懵逼,继续战战兢兢。
狮鹫很不爽。
它当然不爽,一直称王称霸的它,突然遇上这么个干打打不死的滚刀肉,那心情,简直比吃了过期变质的腐肉都糟糕。
于是乎,它更加暴躁了,不仅拍击力道更大,动作幅度也更大了。
动作幅度变大,拍击的频率就变低了,频率一低,留给戈多的时间就多了。
曾经身为冒险家公会会长的戈多,对于战斗的经验,比我更加丰富得多,自然不会丢掉这么好的战斗时机。
于是,他突然撤身,在巨爪拍下的前一秒,跃出了狮鹫的攻击范围。
与此同时,他双手握拳,褪变之力以飞快的速度汇聚双拳之上,几个呼吸之间便形成了两个光球。
在光球形成的同时,魔法屏障也因为失去了魔法的支持,被狮鹫重重的一爪拍成了齑粉,散落一地白芒。
在魔法屏障破碎的瞬间,我看到狮鹫那张鹰脸,竟然流露出畅快的感觉。
随即,鹰眼中凶光大盛,再次挥动巨爪,朝着戈多拍了下去。
紧握双拳的戈多,不躲不闪,目光直逼拍下的巨爪,眼眸中,满是坚毅之色。
站在一旁观战的我,不禁淌下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