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的状态可以用三个字形容:睁眼瞎。
被一层黑色泡沫包裹住了身体,我的视觉遭到了极大的限制,只能看清周身范围一米内的物体,就连那个该死的令我致盲的人形生物的身影,也脱离了我的视觉范围。
不过我记得清楚,它应该在我正前方一米左右处。
“一米的距离,用两米的长刀来砍,我就不信砍不到你!”怀着必须干死这货的心思,我抡起大太刀,对准人形生物刚才所在的位置,就是一刀。
这一刀迅猛至极,不仅包含了莫大的力量,强大的杀意,还积蓄了我磅礴的怒气!
“给我——死!”
一声低吼,刀光划出一道冰冷的圆弧,眼看着就要砍到人形生物所在位置之时,突然间,一声炸响,自我脚底下传来。
这炸响声我十分熟悉,不正是石柱破土而出时的声音吗!
糟糕,我怎么忘了这茬!
懊悔之际,我只感觉一股巨大的撞击力自我脚下传来,接着便是我的臀部,后背,继而,我整个身体都飞到了半空。
再次落地,我咬紧牙关,忍痛不发出一点声音。
现在视觉被限制,还遭到了石柱的猛烈撞击,虽然不至于致命,但很明显我的腿部、臀部、背部肌肉皆有损伤,这种损伤会延缓我的行动。
既然是被建造出来对付天族人的生物,就一定强大无比,即便现在的它们虚弱不堪,我也必须得使出全力应对。
然而,此刻被各种不利因素限制的我,根本无法施展出全力,就更不要说与它们对抗了。
眼下,唯有使诈,才最有可能扭转局面。
它们不是希望我死吗?
那我就来个诈死,看能否瞒过它们的眼睛。
我一动也不动,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好像一条咸鱼。
几分钟后,一阵急促的呼啸声响起,一枚飞镖,精准的刺进了我的胸口,不过好在距离心脏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不至于要了我的小命。
被飞镖贯穿的剧痛,使我冒出一层又一层冷汗,焦躁的内心,更是让我想要大吼出声,但我不能出声,因为,我正在装死。
数分钟后,另一枚飞镖落下,插进了我的大腿中,痛得我险些哼出声来。
但我仍在苦苦忍耐,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我反杀人形生物后,一定要嫩死你个丢飞镖的哥布林!
就在碎碎念之际,我陡然发现,黑色泡沫竟然在逐渐瓦解,而我的视觉,也逐渐恢复如初。
在观察到两枚飞镖先后插进我的身体,我却毫无反应之后,人形生物的戒心终于放下了大半,它嘀咕了一声我完全听不懂的话语,坐在石盘上,飘飘悠悠向我飞来。
眯缝着眼睛,紧紧锁定它的我,早已盘算好了战斗步骤——等它靠近以后,我直接一跃而起,用插在胸口上的飞镖,狠狠刺穿它的胸膛,让它也感受一把我此刻的痛苦,然后我再用刀,砍掉它的头颅。
打定了主意,我静候时机的到来。
人形生物在距离我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警惕的打量我。
打量了半分多钟,它又飘飘忽忽靠近了一米,再次探头打量我。
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肯动,装死装得相当敬业。
人形生物很快便被我媲美奥斯卡影帝的演技所蒙蔽,它歪了歪脑袋,甩动着长长的头发,思考了下,再次飘飘忽忽朝我靠了过来。
就在它距离我只有一米左右的时候,机会来了!
我突然睁开双眼,冷笑一声,随即一跃而起,在跃到最高点时,伸手捏住飞镖一角,用力一拔,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真特么疼啊!
忍痛握住飞镖,对准人形生物的胸口,狠狠一刺!
人形生物早已被我突然间的诈尸惊得目瞪口呆,哪里还有躲闪的心思,只是一个劲儿用那只裸露在外的圆溜溜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我看。
飞镖的尖锐,很轻易的刺穿了人形生物的胸口,并直接给它孱弱的身体来了个贯通伤。
人形生物先是发出一声怪叫,随即哀嚎不止,并一屁股从漂浮的石盘上跌落地面。
正打算补刀的我,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也是惊得一脸呆滞。
只是飞镖贯通伤,应该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难道和我一样,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很快,我就发现,它和我不一样。
我是炸死,而它,却是真痛苦。
满地打滚,哀嚎不止,接着浑身抽搐,一双手死死捂住胸口,并大口喘息不止,在这过程中,它的脸色逐渐由正常肤色,转变为铁青,再然后,头一歪,挂了。
挂、挂了?
就因为一记飞镖的贯通伤,就这么挂了?
咦?它的脸色为什么是青的?
嘶!难道这飞镖,有毒!
“哈,哈哈......”
我干笑两声,嘴角抽了几下,暗自庆幸不已。
幸好我免疫毒素,就连邪龙的龙息都奈何我不得,这要是没有这个天赋,估计我这场装死大戏,就会变成作死大戏了。
将腿上的飞镖拔下,放在手心里掂了几下,抬起头,望了眼灯架上手舞足蹈,吱哇乱叫的哥布林,冷笑连连。
既然你丫飞镖多,那好啊,我就在下面等着,等啥时候你把飞镖都丢尽了,我再用你的飞镖丢你,反正我毒免疫,自愈能力还强,看咱们谁能耗得过谁!
打定了主意,我就在原地站着,待哥布林丢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