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嘻嘻一笑:“当然,蹭饭为主。”
园田舞长老放下茶杯,靠在藤椅上,双手交叉,覆于小腹,感受着秋日黄昏的凉爽,慵懒道:“说吧,所为何事?”
“向您询问件事儿”我道:“请问,您是否认识一个名为杰弗逊·加西尔的人?”
说话间,我细细观察长老表情,见她神情淡然,毫无波澜,双目出神,深陷沉思之中,想必并不知晓杰弗逊·加西尔为何人。
数分钟后,长老举目,摇头:“这个名字,没听说过。”
果然。
接着,长老眉毛一扬:“你与他有仇?”
我大为不解:“为什么这样问?”
“你向我咨询某人时,多半是与之有仇,想通过我伺机报复,又或者找我帮你善后,除此两点,我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三种可能。”
长气,但细细去想,也不无道理。
盗墓掘陵,打探消息,貌似我找园田舞长老时就没有过好事,也难怪她会如此看我。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我一五一十,将杰弗逊·加西尔一行人的事情说与她听,连着也将我的猜想道了出来。
园田舞长老听罢,轻叩藤椅扶手,伴随着清脆的响音,陷入思考之中。
我闭口不言,静坐饮茶,一边等待长老答复,一边欣赏蓓蓓练习魔法。
虽说我不能使用像样的魔法,但还是略通皮毛,尤其熟悉魔法飞弹。
此刻,蓓蓓练习的正是魔法飞弹,只是她所能驱使的魔法飞弹不但数量稀少,质量也差,院子中间竖起的十几个精铁打造的假人,她一个也没击倒,更别提击碎了。
看着蓓蓓满脸大汗,却依旧咬牙坚持,一次又一次挥动起魔法杖,不厌其烦的念叨着相同的咒语,我不禁有些感动。
有心帮忙,却又无可奈何,论魔法,月光城就没有比我差的,哪怕五岁孩子的魔力值都比我高——至少在解开封印之前,是这样的。
要不要让白云英过来指导一下她呢?
在魔法方面,以博学而论,白云英不输任何一位大家,便是作为冒险家学院的高级魔法讲师也绰绰有余,更不要说给一个初窥门径的小丫头当导师了。
然而......
一想到白云英昏昏欲睡的样子,再看看努力的蓓蓓,想象一下,在白云英精心指导调教下,不但精通魔法,同时也继承了昏昏欲睡样子的蓓蓓,再联想下园田舞长老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不禁阵阵后怕。
还是,算了吧。
顺其自然,反正有森妖精强大的血统基因,再差也不会比人族差。
我正胡思乱想,园田舞长老突然一敲桌子:“这其中,偶然成分居多,应该并无任何实际关联。”
说着,她将自己的想法道了出来。
长老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他们真是琳赛长老的人,就不会接连两次出手相助了。
“如果我恨某人,恰好见到他遭遇危险,我很乐意选择袖手旁观”园田舞长老道:“我猜,其他几位长老大抵与我想法相近。”
“既然你连番遇险,而他们又屡次出手相救,已经能够确定,他们与琳赛长老无关。”
“还有,你刚刚猜测,他们救你,是否也是琳赛长老的意思,又或者说,她想借此事为跳板,与你拉近关系,或是远程指挥几人,借救命之恩利用你,我认为,这几种情况都不可能发生。”
她拿起茶壶,又给我斟了一杯,缓缓道:“或许你并不知道,自己在朝堂之上的位置。”
“是的,我的确不知。”
“那我不妨与你直说”长老放下茶壶,沉声道:“你对于我们而言,是一颗极不安定的棋子,又或者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魔法阵,所有人都忌惮你,包括陛下在内。”
“您指的是妖精女皇?还是精灵女皇?”
“前面那位”说到这儿,园田舞长老顿了顿,脸上乍然流露出暧昧的笑容:“至于后面那位,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她倾心于你,自然也不会对你有丝毫忌惮,毕竟,爱情的力量......”
我连忙大声咳嗽,打断长老的戏谑。
园田舞长老笑着摇摇头:“算了,这事儿先不提,咱们继续言归正传,我看你表情,似乎很好奇,为什么陛下会对你有所忌惮?”
“是挺不理解的。”
“这也正常,你毕竟主业冒险家,并非久居朝堂之人”长老道:“陛下需要的臣子,是绝对服从之人,而你,却是敢于对抗,并成功颠覆陛下计划之人,甚至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与陛下闹掰,你说,你能算是良臣吗?”
“这个......”我挠挠头:“嘿嘿。”
“不但如此,你还掌握着地精协助小队,你说说看,若你是陛下,麾下有这样一位不服王命的权臣,你会如何?”
稍作思索,我尴尬一笑:“若换了我,要么夺权,要么杀之。”
“可偏偏你与杜威大师关系亲近,又是矮人王的女婿,为了月光城的长治久安,她又偏偏奈何你不得......”
长老指了指我,笑呵呵道:“你说你不是最不安定的那枚棋子,谁是?”
“您这么说,倒也不无道理,只是我总觉得这个比喻不大好,棋子......”
“天下为棋盘,你我皆为棋子,有何不妥?”
“......也对。”
没多久,晚餐准备妥当,我这才想起用通话水晶通知家人不回去吃了,结果遭到一通臭骂。
与我家吃饭不同,园田舞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