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阵热浪席卷而来,不但冲碎了透明屏障,还把数百没来得及撤出战场的冒险家也一并卷飞出去。
这些卷飞出去的冒险家可不是驱逐者,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疼得他们呲牙咧嘴,揉腰捂屁股,好半天也爬不起来。
我这儿也受到了气浪的波及,不过幸好离得较远,又有驱逐者指挥官挡着,总算是没有出丑。
其实不止我没事,我的家人们也基本都没事,唯一差点出洋相的,却是离我最近的丽姿。
小丫头身弱体轻,面对袭来的滚滚热浪,当真如一片细叶那般渺小,似乎随时都能被吹飞。
事实上,她也的确被吹飞起来,只是飞了不到半米,就又被我一把给拽了回来。
凤凰顺势将惊魂未定的小萝莉一把搂在怀中,总算是逃过一劫。
这场bào zhà之后,知道亚德炎存在的冒险家,在经历过这场bào zhà之后,个个胆战心惊,看向亚德炎的眼神也变得惶恐不安。
不知道亚德炎存在的,一般脸上都同时展露出两种表情:惊恐与莫名其妙。
而既没有表现出恐惧,又没有表现出莫名其妙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骑在我脖颈上的小蕾米。
这小萝莉不但没有上述表现,反而欢乐的在气浪之中翻滚打转儿,前一秒还正翻呢,下一秒就变成侧翻了,翻跟头翻腻了,就抱着我的脑袋,体验随风摇摆的kuài gǎn。
总而言之,这场bào zhà后掀起的气浪,不但没给小丫头带来任何负面影响,反而让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或许对她而言,这就是一场游戏。
发泄完毕的亚德炎,一头钻进丽姿胸口,消失不见了。
却留下了一片狼藉。
数百冒险家被掀飞,数千冒险家被吹倒,原本还算均匀的沙地,气浪席卷过后,少了厚厚一层,露出了较为坚硬的土层。
这些还都是wài wéi,再看bào zhà所在位置,不断沙砾不见了踪影,甚至还凭空多了不少亮晶晶的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们都是被高温融化的硅,已经固化成为类似玻璃的东西。
从这一点,足可见温度之高。
作为离火球最近的存在,那只暴躁的泰坦,此刻的状态,已不忍直视。
那条比百年老树都要粗壮的手臂,在bào zhà与高温的双重作用下,化作了齑粉。
另一只哥布林脑袋,也缺了一半,即便这样,也依旧活着。
而它自己的脑袋,倒是挺结实的,只烫瞎了几只眼睛,再无其他硬伤。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一战,已经大获全胜。
战死的冒险家不过千人,受伤的冒险家不过万人,消灭了两波小怪与一只泰坦,可谓战绩斐然,就算现在撤军,也不会落下埋怨。
老公爵虎目扫了四周一圈,沉声吩咐道:“集中火力,将泰坦杀死。”
并排站在老公爵面前的弗格斯·黛丝与弗格斯·伊利丹齐声应诺,而后互瞪一眼,各自率领手下步卒,朝着泰坦杀了过去。
此时的泰坦,不说是强弩之末,也差不多了,手臂被废,眼睛尽失,周身上下百孔千疮,好像一头搁浅死亡并已经开始腐烂的鲸鱼。
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
无论它先前有多威风,有多霸道,如今,也只是砧板上的肉,只要颇有实力的冒险家,都能任意揉捏它。
这不,弗格斯·伊利丹和弗格斯·黛丝的小队同时抵达泰坦身边,并对泰坦庞大的身躯,进行惨无人道的攻击。
这两伙人攻击的效果有好有坏,玫瑰军团的人偏向于使用骑士剑与骑士长剑,铁狼公会的冒险家更偏向于多种类武器的使用,其中重型武器占了一半。
其中有个使用战斧的彪悍冒险家,将战斧抡圆了当锤子打,一连狂轮十几圈,硬是把泰坦坚硬的皮肤凿出个血淋淋的ròu dòng出来。
这野蛮的招式看得我头皮发紧,一旁的丽姿更是吓得惊呼一声,把煞白的小脸儿埋进凤凰的胸口,战战兢兢抖个不停。
瞅了眼受惊的小萝莉,我苦笑连连。
这小丫头自小缺乏安全感,对血腥暴力的东西一向害怕,而且性子还很内向,有时候说话重了些,就吓得流泪,如果是平民小女孩儿倒也罢了,可她不但是冒险家,还肩负着振兴种族的使命。
有了这个前提,内向胆怯可就是十分致命的缺点了。
然而,我明明知道这些缺点于她而言,十分致命,却迟迟狠不下心,打磨她,锻炼她。
每次一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就会想起我俩相遇时,她那副受惊小狗的可怜形象,接着胸口一疼,鼻子一酸,就心软了。
你说我也不是个烂好人,怎么一碰到自家人就狠不下来那个心呢?
我用力揉捏着太阳穴,苦恼的叹了口气。
陡然间,一声低吼响彻大地,吓了我一跳,赶忙转头,就见正在使劲儿肢解泰坦的冒险家,已经趴下了一大片,就连弗格斯·黛丝与弗格斯·伊利丹也是面色煞白,看来刚刚那声怒吼,是泰坦发出的。
大概是被弄疼了吧,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你已经穷途末路了呢,有些该受的痛苦,还是要受的。
我双手抱怀,向后一仰,靠在驱逐者指挥官坚硬的胸膛上,悠闲的望着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的冒险家们,手脚迟钝的继续肢解泰坦。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怒吼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