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二点半了,应该差不多了,冲个澡,希望一会能有个好眠。
费芷柔无奈地抿抿唇,走进洗浴室。
洗完澡,等到穿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穿着运动服进洗浴室,迷糊地忘了把睡衣拿进来,便裹了浴巾走了出去。
外面房间的光线很昏暗,不想被人发现自己这么晚还没睡,她只亮了一盏床头灯。
看到睡衣被自己放在床上,她走过去,准备换上。
忽然,从昏暗的阴影里蹿出来一个矫健的身影,迅速抱住她。
“你在躲我吗?”他一手毫不放松地搂紧她的腰肢,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黑眸锐利地盯着她,不容她避开。
“你怎么进来的?”她垂下眸,没有回答,反而问他,努力调整着呼吸,故作镇定。他确实知道怎么躲过监控来到这,可是这个时间,别墅的大门已经关上了,他怎么进来的?
“从这里。”他朝窗口看了一眼,表情轻松。他知道她的疑惑,但他非要从大门进吗?这里可是比大门更方便快捷的入口,凭他的身手几秒钟的时间就上来了。只是想来可笑,大半夜,他居然登徒子一般从窗口爬进女人的闺房。若是被莫修他们知道,肯定会笑掉大牙。
可是没办法,这个小女人一整天都在躲他。
那一晚之后,她却迟迟没有露面,一直待在房间里,不让他见到她,而他想她想得都快发疯了!
好不容易下午在院子里看到她的身影,他悄悄地走在她身后,像孩子般想要给她惊喜,却成了她的惊吓。当看到她头也不回地跑开,又紧紧地关上琴房的门,他终于确定她是在躲着自己。他以为经过昨晚,他们的关系会不一样,就算要保守秘密,在人前要保持原来的样子,但也不至于如此惊慌失色地逃开吧。她在琴房的时候,他明明可以进去,把她堵在里面问个清楚,可最后,郎霆烈还是只站在了琴房外面。
也许她还不适应两个人关系的变化,也许她还羞涩于面对他,那他就给她一点时间。不过,就一点,就一天,他没有耐心等得太久。等到深夜,等到现在,他来了,如同昨晚,她去了他的房间一样。
窗口?看着随风飘曳的窗帘,费芷柔恍然大悟。她向来喜欢吹着夜风睡觉,所以不会关严窗户。
“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
费芷柔被他牢牢桎梏在怀里,这样暧昧的画面里,她却在故作疏离地问他何事,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可她能怎么说,欢迎他来找她,还是让他再从窗口爬出去?她说不出直接赶走他的话,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疏离。
“找你什么事?”他眼底有危险的讯息,“你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
她又岂会不知他的目的,可是,她不想,她不要,他们的关系只有一晚,仅此而已。
心口不一地应着,费芷柔视线只能闪躲开。
他一步步逼近,她不由往后退去,一直退到了墙角,再无退路。
她瞥过脸,努力不去看他,支吾地说着,“你快走……”
“怎么,用过一次就想甩吗?”他撑着墙壁,用力把她抵在墙上,不容一丝挣扎,“是我表现不佳?还是你觉得我很好打发?”
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拽着领口浴巾的手更用力了,“你……你不是不与雇主有染吗?”
他邪魅一笑,声音暗哑,“谢谢三小姐的提醒。不过这一条从昨夜起已经失效了。”
失效了?什么意思?他要与她维系这种关系吗,而不仅仅是一个晚上?
“我昨晚不过是想有个人陪,没有别的意思。”她让自己看着他,表情努力淡漠着。
他不怒反笑。若是在昨晚听到这句话,他一定盛怒。可现在,她明明就是把珍贵的第一次给了他,却又拿这种话来逃避,他又岂会相信。
“那今晚,我也想找人来陪,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
他知道她退缩,她害怕,她惊慌,也许她想要的只是暂时的陪伴,也许她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无赖也好,纠缠也好,既然已经开始了,他不会再让她逃开!这是早该属于他的女人,他不会再等待!她说他是“不一样”的,那就从这个“不一样”开始,他会让她爱上他,一点一点,然后全心全意地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