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一只手轻搭在她的肩头,声音温柔。
龚贝贝蓦地睁大了眼睛,压抑下心头的悲伤,回头,透过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向身后的人,她仰着头,看到头顶的灯光打在她的头顶,晕黄的光晕透出温暖的颜色。
“娇娇……”龚贝贝的声音哽了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屠娇娇一向很冷情的,那双美眼也写满了冷情,眉目精致如画,每一处都如手工线描,细致而完美,面对好友她的唇角弯起柔和的弧度。
她就是费雪梅的心理医生,因为龚贝贝的关系,医治了她很多年。
“刚回来,就去找你,听说你到这里来了。”屠娇娇看着泫然欲泣她,眉心微柠,“你这是怎么了?谁在里面?”
“娇娇……”龚贝贝一把抱住她,趴在她的肩头,再也坚强不起来,自眼角沁出了两滴泪来,“顾少涵的母亲自杀了……”
屠娇娇眉心蹙紧了一分,伸手抚上她的后背:“她的情况不是稳定很多了吗?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来上班,刚坐下一会儿就接到了通知。”龚贝贝吐了一口压抑许久的浊气,“娇娇,你知道吗?我这里很不安,总得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事情。”
龚贝贝抬手抚在胸口,那里的感觉怪怪的,又是诡异的,而且她觉得背脊发冷。
屠娇娇扶着龚贝贝坐到门外的长椅上:“是你太累了,想太多了,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况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又没有做什么坏事,不用怕的。”
“娇娇,我冷。”龚贝贝用双手将自己怀抱着,那无边的寒气在她身体里滋生,翻涌。
“来,我抱着你。”屠娇娇伸手揽住龚贝贝的肩,将她依偎着自己,可以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况且里面急救的医生还没有出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现在深呼吸,再呼吸,调整好情绪。或者你闭上眼睛,在我的怀里短暂的休息一下,什么都不要去想,把自己的脑袋放空抹白。”
龚贝贝的头轻靠在屠娇娇的纤细的肩头:“好。”
她依照屠娇娇说的深呼吸,放轻松,然后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大脑处于真空状态。
她闭着眼睛也不忘和她说话:“这一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屠娇娇的目光看向远处,目光幽幽。
“为什么?”龚贝贝追问她。
每年屠娇娇都会消失一段时间,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然后第一时间就会来医院找她。
“累了。”屠娇娇笑了笑,轻拍着她的肩头,“这么多年,我觉得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那去我那里住?”龚贝贝环抱着她的细腰,两个大美女抱在一起的画画多赏心悦目,引得过路人都侧目再侧目。
“哎呦”这时传来一声惨叫,原来是有人看得入迷了,撞到了电线杆。
龚贝贝听到惨叫声,睁开了眼睛,顺着屠娇娇的目光望过去,然后看到个男子呆呆地揉了揉鼻子,涨红了脸跑开了。
屠娇娇和龚贝贝相视一笑,这下子心情好多了。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护士将费雪梅推了出来,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似乎一点血色都没有。就像失去了生气的花,被霜打蔫了。
龚贝贝看过后,便来到医生面前询问情况:“医生,她怎么样了?”
“伤口有些深,失血过多,再晚一点点就没有希望了,这些天必须好好休养。”医生摘下口好休养。”医生摘下口罩,“别再刺激病人了。”
“我知道了,谢谢。”龚贝贝感谢着,然后准备去费雪梅的病房。
屠娇娇跟上她的脚步:“贝贝,你慢点。”
“娇娇,要不你先去到我家,好好休息一下。我下班回来找你。”龚贝贝交待着。
“我不累,我陪你。”屠娇娇握着她的手,温笑着给予她力量和温暖,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把友情的光和热都给她,“也许我能帮到她。”
龚贝贝点点头,两人一起去了费雪梅的病房。
费雪梅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和床单融为一体。点滴从细细的透明的管子里流进她的手背里,融入血液里。
龚贝贝来到床头,屠娇娇替她搬了一张椅子给她坐下。
“妈,你为什么要自杀?”龚贝贝握起费雪梅的手,始终想不出原因,“娇娇,你说她是不是又犯病了?”
“这个不好说,只有等她醒来,看看具体的情况。”屠娇娇站在她的身后,“你别给自己压力,像刚才一样有说有笑不好吗?”
“我心里堵得慌,感觉看不到前面的路,不知道那里平地还是悬崖,只怕自己一步走错,摔下去就粉身碎骨了。”龚贝贝心里卷起了可怕的漩涡。
“看来需要看心理医生的人是你了。”屠娇娇轻轻一笑,“对于你,我免费。”
“算了。”龚贝贝扯了一下唇。
两人边说着边聊着,时间的流逝让费雪梅缓缓转醒,眼皮掀了掀,睁开了眼眼,又闭了闭,再次睁开,龚贝贝的脸便清楚地映入她的眼帘里,她眉眼间都是惊喜。
“贝贝,是你吗?”费雪梅有些激动,想去握住她的手,才发现自己的被好紧紧地握在手里。
“妈,是我,真的是我。”龚贝贝再搭上自己另一只手,双手把她的手握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费雪梅又看向了旁边站立的屠娇娇:“屠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