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陆渐红回头反思,做了不少,又似乎什么也没做,这一年是忙碌的一年,也是夯实基础的一年。 在不少人都陆续离开双皇,回家团圆的时刻,陆渐红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迫切想回家的心理。
回家之前,他率队慰问了工作在第一线的环卫、城管工作人员,慰问了那些因为工作需要而不能回家过节的工作人员,向他们表示了崇高的敬意,这一次他没有让汪卫国带着电视台的记者去拍摄,这只是他的一点真挚的心意,他不想把这个心意转化成政治作秀。
然后,他和贺子健、诸小倩一起,在寒风中踏上了归途。
回家的感觉是很美好的。
双皇有雪,洪山也不例外。
或许是年三十的缘故,今天的天气很给力,艳阳高照,不过温度却并不高,洪山要比双皇冷了许多,洁白的雪在阳光下显得很刺目,这样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到达洪山的时候,已经是午饭后,看着挨家挨户喜气洋洋地贴着对联,小孩子们燃放着鞭炮烟花,陆渐红有种“苍山日暮远,风雪夜归人”的感觉,虽然并未入夜,陆渐红却大为感触,经过高河时,陆渐红把贺子健和诸小倩放了下去,贺子健诚恳地说:“陆书记,进来坐坐吧,我爸盼着能见您一面呢。”
陆渐红笑了笑,跟贺保华也很久没见了,虽然现在身份差距很大,但在陆渐红的心里,是永远把贺保华当作老领导看的,这是一种为人的态度,也是一种情份,毕竟当初陆渐红在高河农经站工作的时候,贺保华对他很是照顾。
下了车,陆渐红从车后搬了一箱五粮液,让贺子健搬进去。这是年底时发的福利,作为市委书记,享受点这些特权,那是可以理解的。
贺子健推辞了一下,陆渐红笑道:“这是给你爸喝的,你推辞个什么劲?”
诸小倩倒是大方得很:“子健,陆书记的一番心意,你就搬进去吧。”
陆渐红取笑道:“小倩,大年三十的你也不回家,不怕你爸怪子健把宝贝女儿掳跑了?”
诸小倩噘着小嘴道:“以后是我跟子健过日子,又不跟着他。”
陆渐红摇头叹息道:“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
贺保华已经听见外面的声音,大步迎上来,笑道:“陆书记亲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陆渐红笑着与贺保华握手道:“贺站长,你的身体很健朗啊。”
进去闲聊了一阵,贺保华全家上下对陆渐红是恭如上宾,言谈之间对其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意,这一点陆渐红是却之不恭,说他改变了贺子健一生的命运乃至这一家的命运,那是一点也不为过的。倘若不是陆渐红伸以援手并对其重要,贺子健现在或许还在高河城管队里混日子,哪里能有今天,当然,这与贺子健本身的努力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他是拦泥扶不上墙,县长的位置也不会是他的。
陆渐红笑道:“子健的素质还是很过硬的,我相信他肯定能干出一番成绩来。”
“还请陆书记严加管教,严格要求啊。”虽然贺子健已经是一县之长,但是在贺保华面前,只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儿子。
陆渐红道:“子健很不错,不仅工作干得很出色,还给你带了个女朋友回来。透露一下,小倩可是俊岭市副市长诸明松的爱女,子健不简单啊。”
诸小倩害羞道:“陆书记,不带您这么说话的。子健跟我在一起,是情投意合,跟家庭地位无关。”
贺保华笑道:“今天真高兴。陆书记,要不咱们早点吃饭,我陪您几杯薄酒,以表谢意。”
“酒就不用了。”陆渐红笑道,“贺站长,实不相瞒,我现在可以归心似箭啊。”
贺保华微微一怔,失笑道:“瞧我,真是老糊涂了,陆书记日理万机,与家庭是聚少离多,我真是太煞风景了,那我就不多留了,改天。”
陆渐红起身道:“那我就告辞了。”
众人将陆渐红送出门,看着他的车缓缓驶出,贺保华才喟然一叹,道:“有谁能想得到,当年的毛头小子,一跃成了市委书记。”
贺子健道:“爸,陆书记现在可不仅仅是市委书记,还是甘岭省省委常委呢。”
贺保华呆了一下,不由道:“前途不可限量啊,子健,陆书记是你的一面镜子,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啊。”
诸小倩不由看了贺子健一眼,露出幸福的神色来。通过贺保华的第一次见面,她感觉到,贺保华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人,与诸明松常年板着脸截然不同,只是,他们对子女的感情永远都是一样的。
回家之前,陆渐红到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一大堆的东西,不过在出来的时候倒是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原旅游局局和苏东波,他是来结账的,原来他的茶叶已经打入了各大超市,生意大有前景啊。
两人在门口聊了几句,苏东波得知陆渐红春节期间在洪山过年,笑着说:“陆书记,我那边又研发了两个新品种,哪天有空,我邀请你一起去品尝。”
回到家,并没有陆渐红预料中孩子们欢呼雀跃着迎上来的场面,表情平常得很,不由愕然地放下了手中提着的几大袋子东西,安然笑道:“孩子们都大了,看你买的都是什么,奥特曼,变形金刚,葫芦娃,他们早就不玩这些了。”
陆渐红看着两个孩子脸上与其年龄很不相符的成熟,心头忽然生起一股沉重之感,孩子的早熟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安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