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道:“问题出现在这两个钉子户上了,其他的人先放一放,重点突破这两家。张秘书,备车,我去现场看看。”
“陆书记,我带点人跟您一起去。”姜天平站了起来,鉴于出现过冲突,姜天平担心陆渐红遇上麻烦。
陆渐红摇头道:“我就是去看看情况,又不是去找麻烦,去那么多人干嘛。你先忙你的事去。”
吩咐完这些,陆渐红叫上丁二毛,开着车直接去拆迁现场。
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陆渐红打算亲自去了解一下情况。
那里离市委并不远,十几分钟的路程便到了。陆渐红让丁二毛远远把车停下,然后跟丁二毛两人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整个一大片看上去一片狼籍,地面的破砖烂瓦见证着时代的变迁,一眼看过去,酒厂赫然在目。
酒厂的围墙已经很破旧了,虽然很高,但不少地方已经开裂,有的地方甚至只是用几根木头抵着以防倒塌,从这些的细节处可以看出,这个酒厂如果按照目前这个状态运营下去的话,用市政府的那点资金苟延残喘,也顶不了多久,倒闭只是时间问题。
酒厂上的牌子写着双皇酒业,斑驳得很,原本的烫金只剩下了淡淡的黄色,陆渐红低头问丁二毛:“你喝过双皇的酒吗?”
丁二毛摇了摇头:“听都没听过。”
门卫室有人,丁二毛走过去,门卫老头夹着劣质烟爱理不理地问道:“你们找谁?”
“这是市委陆书记,叫你们厂长出来。”丁二毛最看不惯这种看大门的,权没多大,谱倒不小。
一听是市委书记,老头的烟都吓得掉地上了,拿了下电话,想想不对,赶紧开了门,道:“我带你们进去。”
“不用了。”陆渐红淡淡道,“我们自己过去吧。”
走进厂区,一股落魄的气息迎面袭来,厂房陈旧,绿化带里的草已经很高了都没有人修理,在经过一条坑坑洼洼的水泥路时,路面上全是碎石子。像这样的企业能生存下去,简直就是怪事了。
很快到了酒厂的办公室,是一幢二层的老式小楼,铁制的楼梯扶手锈迹斑斑,上了去,最外面的办公室里坐着几个人正在抽着烟聊天,说的都是最近拆迁的事。七嘴八舌地,不过透露出一个信息,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捞上一笔。
陆渐红皱了皱眉,径直向最里的厂长办公室走去。
在经过办公室的时候,被里面的人看到了,叫道:“等一下,你们什么人?”
丁二毛张了张嘴,正要喝斥,陆渐红已经开口了:“我找你们陶厂长。”
“我问你们是什么人,陶厂长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一个个子不高但是肚子很大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趾高气扬地说。
这个态度让丁二毛极为不爽,道:“瞎了你的狗眼,连陆书记都不认识。”
这几个人说起来是厂里的管理人员,说白了其实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哪里认得陆渐红,一听丁二毛口出不逊,瞪起了眼睛道:“什么鹿书记马书记的,去去去,滚蛋。”
“找死是不是?”丁二毛的眼睛也瞪了起来,陆渐红低叱了一声:“二毛,别乱说话。”
这时厂长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女人,道:“三狗子,瞎叫唤什么呢?”
“王会计。”三狗子讪笑了一下,“这什么书记要找陶厂长。”
王会计向陆渐红看了一眼,马上变了脸色,迎上来恭敬地道:“陆书记,您怎么来了?”
“陶厂长在吧?”陆渐红淡淡问了一句。
“陶厂长不在。”王会计回应了一声,道,“陆书记,先到办公室坐坐吧。”
“你是这里的会计?”陆渐红道,“带我到车间去看看吧。”
王会计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现在企业正处于半停产状态,车间里没几个人,根本没啥好看的。不过书记发话了,是肯定要去的。感觉自己有点hold不住了,下楼的时候,向三狗子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示意他赶紧通知陶绪杰过来。
背着手在车间里转了一圈,陈旧老化的设备让陆渐红不住摇头,这样的企业按照目前的情况是很难起死回生了。
从车间里出了来,陆渐红道:“王会计,拆迁的事你知道吧?”
王会计讪笑了一声,说:“陆书记,我只是个会计,拆迁的事还是领导说了算。”
陆渐红笑了笑说:“你觉得拆迁对企业是好还是坏?”
“这个我也不知道。”王会计玩起了太极。
陆渐红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还没走出几步,不知从哪忽啦啦涌上了一大群人来,围住了陆渐红。
丁二毛见状,赶紧拦在了陆渐红身前,道:“你们干什么?”
王会计也慌了,道:“市委陆书记在这里,你们不要乱来!”
“我们就是冲着陆书记来的。”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人走在最前面,激动地说,“陆书记,我们知道你们想拆迁,可是咱们一千多号工人都靠这个厂长为生,千万不能拆啊。”
“是啊,不能拆,谁拆我们就跟谁拼命。”其他的工人也在附和着,声音很是响亮。
陆渐红摆了摆手道:“大家不要吵,听我说两句。”
陆渐红道:“我知道你们爱厂如家,可是企业现在的情况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吃不饱饿不死的局面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设备老化,生产技术落后,你们就想这样半死不活地过日子?就守着这么一个破败的厂子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