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陆书记,我收下还不成嘛,您别说那么多大道理了。”丁二毛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正在遭受莫大的摧残,忙不迭地把钱收了过来。
陆渐红不由笑了起来,这送钱出去居然比借钱还难,道:“不过,这钱可是要还的啊。”
“还,还,一定还。”
陆渐红当然只是开了句玩笑,丁二毛一个月能拿多少钱他还是知道的,又点了一根烟,道:“对了,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又陪她逛到燕华来了?”
丁二毛叹了口气,说:“听她说,好像是家里给她找了个对象,非逼着她结婚,就跑了出来。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找她的人可算神通广大的,恁是追到了甘岭,所以她就跑到这边来了,她一个女孩家家的,一个人跑来跑去的,我真不放心,虽然是逃婚的,但好歹也是来找了我,我有必要把她安全送回去。”
陆渐红伸出大拇指道:“真男人就应该像你这样。唉,对了,这丫头家是干嘛的?”
“我没问,不清楚。”
秋天的天气变化很快,连天气预报都有点拿捏不准了,说是第二天会是晴天的,却半夜就下起了雨。
高福海起得很早,昨晚本来想一家三口好好谈谈的,可是看杜冰洁对高兰悉心照料的样子,只得忍了下来,他知道,如果提到陆渐红,这种温馨的氛围就会被破坏。
站在阳台前抽着烟,窗外的雨点已经将阳台上的玻璃淋花了,只看得到玻璃上白花花的水流。
杜冰洁已经做好了早饭,看到高福海站在阳台前,轻轻走了过去,低声埋怨道:“怎么一早上就开始抽烟了?”
高福海弹了弹烟灰,道:“有点烦。”
“怎么了?烦什么?”杜冰洁向高兰的房间看了看,女儿还在睡,搬了张椅子坐下,道,“说道说道,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高福海笑了笑,说:“还是为了工作上的事。现在我在甘岭跟陆渐红搭班,负责工业上的事情。陆渐红说得对,咱们虽然是做领导的,但是招商引资如果有路子,还是要想法子能把企业招引过来。”
听到陆渐红这三个字,杜冰洁的脸色微微有些下沉,道:“老高,难得放个假,工作上的事情就放一放吧。”
高福海微微一叹,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说真的,陆渐红这小子我还真是挺佩服他的,工作上敢冲敢打,又有舅舅关心,将来必有大用。”
“大不大用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杜冰洁硬硬地来了这么一句,高福海拍了拍杜冰洁的手道,“冰洁啊,我知道你对陆渐红还是耿耿于怀,其实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咱们也不能太自私了,兰兰这孩子死心塌地的,现在又怀上了孩子,如果咱们再大加指责,兰兰的心里也不好受。”
“这次回来,我看兰兰瘦了不少,这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高福海又道,“况且这肚子一天天大了,你是要脸面的人,把兰兰放在家里,时间长了,恐怕会被人发现,又要惹来不少流言蜚语啊。”
其实这些道理杜冰洁又何尝不明白,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连个名份都没有,心里的那股子气就怎么也咽不下去,恨恨道:“陆渐红这小子一点心都没有。”
高福海见有戏,接着说:“陆渐红昨晚已经到燕华了,想把兰兰带老家去,又怕你不同意,担心你会动手揍他呢。”
“我是母老虎吗?”杜冰洁的眼睛瞪了起来,“敢情他就是这么看我的?”
雨还在下,陆渐红起床的时候,发现丁二毛已经不见了,安然正在卫生间里洗漱着,听到陆渐红的动静,道:“渐红,你醒了。”
“二毛他们呢?”陆渐红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
“走了。”安然只回了两个字。
走了?陆渐红不由摇了摇头,这个丁二毛啊,人家会网友都是谈感情,他却是帮人逃婚,这网友会得也是到家了。
不过诸葛欢儿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骨子里却透出一股精明劲,而丁二毛是一个打架王,两人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苦头吃,也就由得他去了,至于两人之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不在陆渐红的考虑之内。
看着窗外的大雨,陆渐红道:“安然,看来今天出去的计划是被打乱了,咱们是不是找点事情干干?”
安然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笑道:“能干些什么呢?”
陆渐红笑道:“说个故事供你参考。”
有个村庄的计划生育工作常年落后,每年超生户都很多,县里的领导就奇怪了,组织一个调查组到了那个村子,就问那村长,为什么全村的超生率这么高。那村子不好意思地说,这村子落后,一到晚上就没电,又干不了啥,早早就睡觉了。
安然听了陆渐红的故事之后,不由噗哧一笑,说:“你这个人满脑子的男盗女娼,成天就想着这个事。”
陆渐红哈哈大笑:“饱暖思淫欲嘛。”
“早饭还没吃呢,快点刷牙洗脸,一起下去吃早饭。”
在自助早餐那里,两人选了一大盘子的食物对面而坐,安然问道:“昨晚有没有去高兰家?”
陆渐红摇了摇头,道:“还没准备好。”
安然没有多说什么,喝了口牛奶,又道:“对了,任老不是早就来燕华了吗?怎么没他的消息?”
陆渐红一拍脑门,昨天一到就遇上诸葛jian商的事,后来又是丁二毛的意外出现,还真把任老爷子过来的事给忘了